念卿举杯豪饮,两人酒过三巡间随意闲聊,而后不久北云容便是随着鬼五爷回了易居,一踏进楼内便看见栾木坐于圆凳之上把酒言欢,北云容不悦神情溢于表外,他疾步风驰走近,将他手中酒杯给一举夺过。
“身子未好,怎可饮酒。”
“我已是好久没喝过十里醉了,想念得很。”
“再想念也不可。”
不由栾木继续辩解,北云容便是将人给生生拽上楼回了房,鬼五爷看着匆忙离开的二人身影,拿起桌上酒杯把玩。
“我这输出去的酒竟是这般不被待见。”
“也不是什么好酒。”
“我后仓之中还有其他珍贵佳酿,我也早有告知,是公子独独珍爱这十里醉才选的它,怎还嫌弃上了?”
“我向来不爱这酒,只是喝惯了而已。”
念卿将坛中最后一滴饮尽,便是放下酒杯,撂下了五爷一人起身回了房。
而楼上那两人进了屋后,北云容怕他伤及魂魄,便是立即热了一碗汤药来,栾木光是闻着这气味儿就恶心难受,他退却数尺,掩着鼻子避得远远的。
“我错了,我下次再也不喝酒了。”而此话一出,栾木觉得有些不妥,凝思片刻又改口言说道,“我下次再也不在受伤的时候喝酒了,所以你把这鬼玩意儿给我端出去好不好?”
“喝了。”
北云容无赘言,眼神更为锐利,他步步逼近没有丝毫退让的意思,栾木被逼到了角落里,前后无退路,看来终究还是躲不过。
于是他也放弃了挣扎,乖乖地坐下将那碗臭得要命的汤药给一口气喝得见了底儿,此般,北云容方才舒展眉头。
“我药也喝了,今天也休息了一整日,我们明日便是启程吧。”
“再等两日。”
“可我担心……”
“就算找到了万俟彻,依你眼下状况,可能将其擒获?”
“这……”
栾木一时语塞,确实贸然行动会得不偿失,而这第十层地狱的滋味真真是呛人,怕自己强撑不过十里地便是会倒下吧。
他叹息一声,北云容将手抚上他额间,“可还有发热?”
“出了一身汗,已是没有发热了。”
“嗯,早些休息。”
“那你抱我过去。”
北云容没有二话便应了这人的要求,将人给横抱起,随即吹熄了桌上烛火,抱至床上与他一同睡下。
因为贪恋北云容怀中温柔,栾木又往其怀里蹭了蹭,夜深人静时分,是思绪最为动乱之时,忽然间,方才念卿的话回荡在耳畔。
终究是要成仙吗?
适应了夜晚的眼,看着面前人静谧脸庞,栾木愣出了神,忽尔只感觉搂在腰间的手用力揽了揽,两人紧贴在一起,似胶难分舍,而这般都是前世不曾做到的,细细想来,等了三百年换来此等相拥,也是足矣了。
前生留下太多遗憾,亏欠的始终留在心上成了难灭的疤,还有什么可犹豫不决的?这一世自是愿用安然来度你此生劫难,你若是要成仙,决计不会再碍你的道。
于是他闭上眼,紧紧抱住眼前人,与其相拥而眠。
而后栾木在易居中休养得清闲,北云容事事照料得当,反而让他有种做废人的感觉,好几碗臭药入腹,再加之栾木天性乐观,恢复得快了些,三日之后便已是不再反复发热,伤情得以稳定,栾木便央求离开酆都,奈何北云容丝毫不信任他。
栾木真真是恨死了自己这张嘴,平日里撒谎多了,这时候人不信,他也没办法,于是找到日巡,将他带来的药给全部亲手煎制熬好,一罐罐地往自己肚里灌,没了药,这下总该走了吧?然而谁知道日巡这般忠臣护主,见大人主动要求喝药,于是又去鬼界带了些许回来,把栾木气得不行,气得差点血气上涌,十层地狱都不及这两人半分可恶。
于是他换了手段,打算与北离冷战从而来表达自己的不满,但北云容本就是个闷气的人,不说话憋屈的也只有他自己而已。
样样招式挫败,栾木心头委屈,而就在他费力继续思索下一步行动时,念卿收到了一根从酆都之外飘来的鹤羽。
那鹤羽白净纯洁,不沾染任何尘埃,念卿说这是他拿给唐谷轩的通信之物,若有情况就及时将其传回,他翻过羽毛背面,上面用黑墨写着“挽岚”二字。
“挽岚有情况?”
“看样子似乎是如此。”
“那我们赶紧去挽岚。”
“你身子好了?”
“当然!”
虽然栾木答得肯定,但念卿没有接话而是侧身看向身后的北云容待其答复,北云容未言语,栾木心中有所打鼓,底气一时泄了三分,“好了八成了,走动已是无碍。”
“当真?”
“反正我如何说,你都是不信的,那么你又如何呢?”
“什么?”
“难道你就不想赶紧动身出发?我知道你心中也是急切,想赶紧知晓眼下状况,不过是顾及我身体才故作镇定的罢。”
北云容无法出口反驳,未曾想到心思竟是被栾木给猜得分毫不差。
“日巡会定时从鬼界带些草药回来,我保证每天顿顿喝这臭水,好不好?”
“也是该离开了,在此多耽误一刻,不知有多少无辜者殒命那恶人手中。”
念卿附和言说,在两人一同劝说下北云容蹙眉思量,的确江湖状况不同往日,也不知万俟彻下步如何打算,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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