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尚且安生,怎得一夜虚弱了下去?”
“大人夜为鬼神,自是有阴力支撑,可辰时已过,这凡胎肉体又如何承受得下?”
“如何好转?”
“我料到大人会出现此状况,所以昨夜去了趟第五殿找阎罗王大人拿了些药来,但这儿不似鬼界可以直视魂魄,人界有肉身遮挡着,难以给其上药,所以只带了些鬼界的植株来,将其给研磨成粉,再熬制出汤水让大人服下。”
“有几成效果?”
“……大概三成吧,这些也不过只能缓解大人伤痛而已,剩下的也只能让大人自己熬了。”
看着床上栾木脸色苍白,日巡也为之感到心疼,他握紧了手中草药,“我去给大人熬药,还麻烦真君照顾好大人。”
北云容点头应答,而日巡转身离开时,正巧碰上了站在门口的念卿,因为之前已有过会面,日巡也并不避讳此人,念卿更是旁若无人般踏步进入,与其擦肩而过不做停留。
“怎么了?”
念卿走到床边见北云容面上忧色甚重,又见栾木闭目躺在床上未有动静,“他何时回来的?”
“昨晚。你可有带帝屋?”
“帝屋?那可是青华大帝种植的灵株,虽说大帝每年都会赠一株与他人,可我这等不济小辈又怎有机会获取此等灵株,你要帝屋作何?莫不是为了他?”
念卿在床沿边上坐下,见栾木情况不妙,不待北云容开口解释,率先伸手探了探他的脉门。
“情况如何?”
“三魂七魄都在,只是魂魄损伤严重,伤了些生气,以至于体虚无力。他怎么伤的?”
“被打入了地狱。”
“所以你想着帝屋阳力充盈,服下以后能化解他体内阴虚,好助他熬下这磨人伤势。”
北云容未答语,念卿见他面色沉重,自是知晓其担心犹甚。
想以前二人在仙界闲云野鹤般日子,离尤向来对世间物没有太多执念,可一遇见栾木,这昔日旧友却似换了心神,六欲俱现。
“虽然他伤势严重,但他毕竟是判官,就算把他丢到无间地狱里走一遭,也不会危急性命的,只不过是疼一段时间,熬过去就好了,你不必把眉头皱得那么紧。”
北云容点点头,就在此时,只听得门外响起急促的脚步声。
“五爷!!五爷不好了!!!”
是易居里的小厮,惊慌失措地跑了上来,鬼五爷被其惊扰,推开房门,衣衫不整地靠在门沿上,长发垂掉在身后披散开,面带慵色。
“这么慌张是发生了何事?”
“五五五五、五爷,火房,您快去火房看看吧!”
“火房怎么了?”
“有鬼闯进来了!!”
“鬼?”
闻言,鬼五爷睁开了锐利的眸子,二话不说径直往楼下而去,易居的火房在院落的西侧,小厮跟随在五爷身后,两人靠近火灶后,只闻得一股臭味从内散发出来,小厮害怕又恶心,胃里直翻江倒海,唯唯诺诺地不敢贸然靠近。
“我本是打算进火房做饭的,却在准备生火时看见柴火自己燃了起来,这也就罢了,堆放在角落的干柴居然还自己挪动到了灶台下!”
鬼五爷听这小厮所言,倒是不以为意,既然同处一室没有被其所伤,便是只怨气不足的小鬼,他倒要看看是哪个不明规矩的小鬼敢闯他的易居。
然而刚踏进火房,只见一白衣人正坐在小木凳上给柴火扇着风,火势被催生,浓烟飘出有些呛人,白衣人见五爷前来后,与他对视一眼点头示礼。
还以为是哪处乱跑进来的小鬼,原来是判官大人身边的日巡,鬼五爷和日巡也算是交识了,日巡是阴灵,下人们没有仙根,自是看不见。
“擅自使用了五爷的火房,诚感歉意。”
“无妨无妨,只是以为是哪儿处跑来的孤魂野鬼,没想到是日巡大人,昨晚通门开启,既然日巡大人回来了,判官大人可是也回来了?”
“是。”
“怎得都不来与我见见面?”
“昨夜归来已晚,怕叨扰五爷休息。”
“日巡大人如此说就是见外了。”
那小厮听得不明所以,他看不见火灶里的日巡,只能听见鬼五爷自言自语,不过他们这些下人早就是知道五爷有通灵的本事,于是也不多嘴,想来里面的鬼魂定是五爷的交识,于是默默退了下去。
“对了,大人这是在煎什么东西吗?这味道……”
鬼五爷一手掩鼻,一手扇了扇扑面而来的浓烟。
“判官大人身体抱恙,所以借五爷火房一用,煎制了一些汤药。”
“大人身体不适?大人现在在何处,我去看看。”
“在真君房内。”
鬼五爷点头后转身便是快步离开,那汤药的味道着实难闻,他早就想借机溜走。
回房的走廊上正巧要经过北云容的房间,于是他敲门欲进去探望一番,却不想开门的人竟是念卿,念卿从屋里出来后将门给掩盖上。
“判官大人在里面?”
“是。”
“听说他身体不适,可好些了?”
“不是什么大事,一个二个的那么担心作甚?”
“我只是想看一看罢了。”
“没什么好看的,他刚醒了,说是想静休。不过他一个判官,半个身子入了鬼界的人,任谁出事儿他都不会出事儿。”
鬼五爷本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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