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的事情你既然还记得, 应当没什么问题。”检查过后,祝音笑着道,“你最近多花些时间和黎清说说话, 便会逐渐好起来了。”
冬夏抬头看看祝音,又看看楚灵, 最后又看向黎清,笑了一笑:“行。”
即便真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祝音大抵也不会说。
这三个人是一家,她是那个外人。
祝音看过冬夏的身体状况便起身离开,走前温和地唤了黎清出去说话。
楚灵留在房内, 神情看起来有些迟疑。
冬夏善解人意地询问:“楚灵师姐有话想问我吗?”
楚灵摇了摇头,又不自觉地咬了下自己的嘴角。
美人就连蹙眉也比旁人好看两分,冬夏叹息地想着, 再度开口劝道:“直说吧。”
——真奇怪, 黎清也是美人, 还长得正中她下怀,怎么对着黎清时就一点儿不想心软?
楚灵踌躇片刻, 在冬夏诚挚的注视下流露出些许的愧疚。
冬夏将这一丝情绪收入眼中, 眉梢微动。
楚灵有什么好对她愧疚?
楚灵最终还是没有将心中疑问说出口, 沉默着再度摇头,确认过冬夏全身并无痛楚后便说还有事要办匆匆离开了。
“……山下的白糖桂花糕,我下次给你带来。”临走时, 她这么对冬夏承诺道。
冬夏挥挥手将楚灵送走,收起笑意托腮在房间里呆坐了一会儿。
——当然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了。
不如说,自她醒来之后的一切,全都不对劲。
黎清不对劲,楚灵不对劲, 祝音是他们中看起来最正常的一个,但冬夏本能地也将这位黎清和楚灵的师叔怀疑上了。
脑中的回忆清晰无比,见到楚灵时的愉快也是发自肺腑,可冬夏始终能从看似平和的气氛中敏锐地察觉到一丝违和感。
——光是回忆中的自己,都叫冬夏吃了一惊。
她总觉得自己不是那样的小甜甜。
于是冬夏越深究,这违和感像是警钟一般在她脑中不停地敲。
冬夏觉得这问天门内任何人都能一剑捅死她,更遑论黎清。
可在黎清面前几乎是咄咄逼人踩实他的底线时,冬夏心中却一丝的惧怕也没有。
要么她就不觉得黎清会对自己动手,要么她觉得自己和黎清实力相当。
低头瞅了瞅自己柔软苍白的手掌心,冬夏轻轻嗤笑了一声。
方才试探了一句,显然黎清是不会让她离开问天门的,自己强离开更是不可能的事情——这洞府就在山巅上,她还能跳下去不成?
祝音的话虽然柔和,里头的意思却很明了,是要她留在问天门和黎清多多相处。
但凡有个亲朋好友……或许也闯不进问天门这样的庞然大物之中。
想到这里时,冬夏脑中陡然跳出一个名字来。
殷浮光?
冬夏皱了皱鼻子,把这个名字也按了下去,不知为何觉得这人不太靠得住。
又吃了两颗糖后,冬夏仍没见到黎清回来,干脆将房门一关躺到了床上。
在床上打了个滚后,冬夏面朝床内侧的墙壁愣了愣。
她好像……对这面墙有点印象。
冬夏倏地盘腿坐了起来,面壁思考了片刻,将手伸向了床、枕头、墙壁的缝隙当中,试着掏了一会儿,指尖居然好像真的碰到了什么东西。
但她还没来得及将那东西掏出来,便听见房门被敲响,立刻飞快将手抽了出来。
“冬夏,饿了吗?”是黎清的声音。
冬夏……冬夏确实有点饿了。
吃饭大过天,冬夏只得将枕头挪回原位,才懒洋洋下床去给黎清开门。
她没立刻让开,而是有趣地在门口堵了黎清的路,问他:“这不是你的洞府吗?还等着我给你开门?”
黎清只道:“因为你关了门。”
他果然就只是站在那儿、规规矩矩地被冬夏堵着不动。
冬夏笑了笑,伸手将黎清手中饭菜接了过来,一抬脚用膝盖把门给顶着关上了。
黎清下意识地伸手抵住了门,他只这么轻描淡写的一下,冬夏便觉得自己的力道撞在一座山上,顿时消弭于无形。
“我要吃饭了,”冬夏扬了扬眉,“你不是不用吃饭吗?”
正如同她所料,她想和黎清来硬的,简直无异于蜉蝣撼树、螳臂当车。
但要将自己浑身上下说不尽的憋屈劲儿还到黎清身上,那办法就再多不过了。
冬夏不知道怎么的,觉得自己应该很擅长阴阳怪气。
黎清的动作果然顿了顿,清朗冷峻的眉眼中流露一丝黯然。
他缓缓卸去手上力道,冬夏才察觉到门的松动。
“宗门有事宣布,我过去一趟。”黎清道,“若要找我,就喊……”
“‘仙尊救命’?”冬夏下意识地张嘴接了下去,随即又皱了眉。
“……喊一句黎清便可,我立刻回来。”黎清的视线在冬夏面上打了个转。
冬夏读得出那是什么眼神。
他想亲近、触碰她。
但冬夏毫不犹豫地一脚踩在门上把门给关实、将黎清关在了门外,才端着自己的饭菜往桌边走。
盘中放了一碗鱼汤,冬夏看了眼便知道里头的鱼刺已被人细心地挑干净了。
而所有的菜色中,没有一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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