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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将军冲喜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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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偷溜(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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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真?”赵叶璧听到兰素明日便到, 一双美眸登时亮了起来,双手握住碎雪的手,欢欣雀跃地问道。

    碎雪被她柔软温热的手握住, 僵硬了片刻,将手飞快地抽出,心里隐约惴惴不安起来, 若是那位兰素姑娘来了,怕是夫人对她就不如近日的亲近了。

    “夫人要看看那对耳环吗?听说鸽血红是宫里太后赏给左相夫人的, 只有那么大一块。”碎雪敛住那抹担忧的神色, 转身捧出一只雕花木盒在赵叶璧眼前,食指和拇指一捏,比划了一下。

    赵叶璧不知碎雪心思重, 就着她的手, 打开小巧精致地木盒,只见两只做工繁复华丽的耳环上镶嵌着透亮血红的鸽血红宝石,泛着华贵的光泽。

    “好香。”赵叶璧执起它们,手心向上托住, 她的手像一块上好的羊脂百玉, 同鲜红的宝石相互衬映,美得触目惊心。赵叶璧毕竟是少女心思, 一下子便爱不释手。

    碎雪警惕地问了一句:“香?”

    赵叶璧不知怎么了,将一双耳环举起来在碎雪面前。

    果不其然, 碎雪嗅到了一丝清清冷冷的香气, 她小心地检查了一遍,竟不知道香气从何而来,她慎言不敢说,只觉得哪里有些不对。

    碎雪摇摇头, 并没有多说。赵叶璧只觉得喜欢,让碎雪收了起来,以备后日接风宴上用。

    **

    夕阳卷起红云,暮色四合时分,城郭人家中有袅袅炊烟飘起。

    吕辛荣站在古朴沧桑的大佛寺塔下,高耸的塔身上爬满了青苔,砖缝中仍有杂草顽强地生存,苟且在一隅天地中不知为了什么在活着。

    他问过自己很多次这个问题。每一次都不同。

    爹娘横死在面前时,不足八岁的吕辛荣只感觉到铺天盖地的恐惧和茫然无措的痛意,但他年纪尚小,不足以思考这些。后来他被吕毅的人捉到天坑,上百个同龄孩子争抢为数不多的馒头,稍有不慎便会被杀死,整日担惊受怕,被死亡在身后追撵,一刻不能停息。

    那时吕辛荣觉得,还不如死了算了。诺把馒头分了他一半,快要被饥饿折磨致死的他发誓要带着诺活着出去。后来诺死了,他被吕毅收为养子,对吕毅的崇敬与孺慕和报答支撑着他活了很多年。

    为熘国而战,为吕毅摄政王之子的荣誉而战,吕毅曾是他头顶的参天大树,是他活下去的信仰,吕辛荣甚至愿意为了吕毅的知遇之恩抛却姓名、性命,做吕毅手中的剑、身上的甲。

    直到……

    吕辛荣闭上眼睛,长长吐出一口郁结在胸口的气,那口气在空中化为白雾,片刻间消弭不见。

    大佛寺石塔的历史悠久得可以追溯至六百年前,它曾是大鸿王朝的国寺,如今破败得无人光临,坚韧伫立的十三层石塔沦为囚禁皇室罪人的牢笼,连守卫也因时光无聊而玩忽职守,抱怨连连。

    听闻夜间常有高吟哀鸣之声,配以夜猫凄厉的叫声,难辨人鬼。

    这十六年来,石塔里关押的人越来越少,死的死、疯的疯,如今只剩下一位在里面,便是吕辛荣今日冒险来找的人,废太子尹绪。

    一阶阶向上走去,石塔中幽暗无光,吕辛荣的脚步声轻不可闻,推开塔顶尽头的石门,只见一道挺立的身影寂寥地背对着他,跪在蒲团上,大手在淡黄色的长布上肆意做画。

    尹绪三十八岁,却满头华发。他听见身后的石门推开的声音,却没有回头,淡淡地说:“坐吧。”

    塔顶石室中,一张塌,两只只蒲团,一面画架,半扇书架,两件白麻粗衣。

    还有一炉香在墙角燃着,缕缕卷着向上,却显得更加清幽寂寞。

    吕辛荣皱起眉头,声音在狭窄的石室微起共鸣,越发冷而醇厚。

    “银炭断了。”

    尹绪毫不在意地哂笑道:“他们怎么肯用心对我。”

    “来,你来看我今日所画。”尹绪转头招他,然后用画笔虚抵在画卷上,肆意地震震手腕,一滴朱红的墨滴飘落在画上女子的指尖,在一双纤纤玉手上扎眼夺目,凭白为水墨的美人图添了一点靡丽,却又生出莫名的悲凉来。

    画中女子在绣花,而绣布上一无所物,却扎了手,眉间便腾起化不开的浓郁忧愁。

    “美吗?”尹绪望着画卷上的,却一把将画卷从架子上扯下,摇摇头,“不够,不够比她半分。让你见笑了。”

    吕辛荣坐在他对面,方才目光被那点朱红血迹吸引去,没有仔细看画中女子的面容,惊鸿一瞥间觉得很眼熟……他思索片刻,最终暗暗吃惊,只觉得和阿璧隐隐有几分相似。

    “太子所画的是,故太子妃?”

    尹绪卷起残画,略一点头,久不见阳光的脸上浮现起少年人的笑,道:“是啊,我老了,她却还是双十年华。你所办之事已妥?凌王已拔,他快要对今上动手了,京畿八将已有六将是我们的人。我听闻你去过夏州了,天子剑令还差几枚?”

    吕辛荣注意到他没有说父皇,说的是今上。尹绪对陛下的怨恨同和他对吕毅的何其相似,他和尹绪在三年前一次偶然的机会相识,凭的就是这相似的恨意才结为同盟。

    “还差四枚,除了中间那块王令,其余三枚应该都在吕毅手中。他老了,野心已不必当年,手段也不够狠辣了。”吕辛荣从怀里取出一张枯黄褪色的画像,递给尹绪,道:“我今日来找太子殿下,还有一事。这位宫中女官,太子可有印象?”

    尹绪好丹青,他一瞧这张旧画便知出自十六年前宫中大画师之手,而上面的人,他的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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