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没有听真切，但是乔桑和跟拍一句话不说站在那里，恰恰说明了那话绝对不是好话。
秦琰看着乔桑站立的模样，心念一动，走了过来。
跟拍被导演骂了，窝了一肚子火，乔桑又是个不重要的，就对着乔桑摆脸色。乔桑脸上没有表情，但是整个人神色淡淡，有一种透骨的寒意从她身上冒出来。
她是真的有点生气了，剩下的语音基本可以想象是什么内容，所以不想点开。
乔桑冷着一张脸，控制着不跟跟拍说话，不给导演回消息，但也迟迟没有点开下一条消息。
节目效果的事情导演都知道没办法，现在却将责任都推到她的身上。
秦琰看了一眼生气的乔桑，觉得稀奇。他今天故意跟乔桑过不去，乔桑甚至回怼了他，但是都没有这一刻的情绪来得真实，她，是真的很生气。
乔桑站着一言不发，一张小脸紧紧绷着，多情桃花眼向下压，眸光黑沉具有威势，头微微低着，藏住了所有情绪。一只手拿着手机，另一只手微微握拳。
她生气的时候比平时生动很多，也有意思得多。
秦琰又一挑眉，从乔桑手中抽出了手机。
乔桑没理秦琰，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两个人的关系已经这个样子了，她对秦琰什么态度根本不会影响秦琰对她的看法。本来山洞里秦琰态度很正常，没想到一出洞口又进入了幻想模式，乔桑无心亦无意去探究秦琰态度的变化，一个无关紧要的人，随他便吧。他要拿手机，那就让他拿走吧。
乔桑无所谓，跟拍的心却重重提起。
跟拍露出一个小心的笑，眼睛追着自己的手机，连忙解释：“导演找乔老师有点儿事。”他把乔桑单独叫过来，就是导演嘱咐了这件事不要让秦琰知道。
跟拍心里明清。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乔桑这部分因为秦琰的加入基本废了，节目成品肯定要给秦琰先看，秦少爷说什么要什么不要，他们必须得听。而现在秦少爷不想说话，还专门和同组女演员杠上，他们一点儿办法也没有，只能看着。
为了节目效果，导演找跟拍，找乔桑，就是不敢去找秦琰。跟拍对着乔桑发火，也不敢跟秦琰说一句他应该怎么做。
而且，他单独叫乔桑，也是心里知道，这些语音如果让秦琰听到，他可能会挨第二次训。
没想到，这人还是过来了。
“哦，我不能听？”秦琰似笑非笑，看着跟拍的眼神压迫性十足。他瞄了一眼手机，一眼就看见了那条“让乔桑听”。
“当然……可以。”跟拍低了低头，向后退了一步。
“那就好。”秦琰语调悠然，点了一下未读的语音，导演的话一条条地被放出来。
“这个节目体量很大，成片好的话能上卫视。这责任你可担不起。”
“你自己心里也明白，这节目会对你帮助很大。黑红也是红，端着有什么意思？”
“就两个人在山里走，可没人愿意看这样的节目。麦克风、接收器都没问题的话，赶紧调整你自己，不能拍赶紧说，我尽快换人。”
“大把的人等着上我这节目呢，你自己看着办吧。”
导演的语气越来越不耐烦，话也越来越刻薄。
语音还剩最后一条，秦琰脸色越来越差，他抬眼看了一眼乔桑，她依旧是那幅淡淡的神色，不知道在想什么。
“哦，对了，去看一下秦琰的麦克风和接收器，他一直没有说话？一句话也没听见。”
这是导演说的最平和的一句话，因为无关乔桑。
秦琰本来应该觉得畅快的，自己讨厌的人被这样骂，可是他没有感到解气，反而因为乔桑愈加平淡的表情心里有些犯堵，情绪也愈加焦躁，一股气不上不下，堵得人难受。
一个小跟拍、一个小导演，都对着她这样说话，毫不客气，丝毫不给面子。她渣了顾希辰究竟得到了什么？她现在这样图什么？越混越不成器？
秦琰看了一眼自己的接收器，把一直关着的开关打开。问题由他而起，自然由他来解决。
秦琰迅速给自己找好了理由，他按住微信的发音话筒，勾起一抹笑，声音发寒：“你要和我说什么？直接跟我说就行，不用找别人传话。”
“哦，对，接收器我关的，有问题吗？”
“有问题找我，我这个人和蔼可亲，最喜欢别人提问题了。”
“还有，你这跟拍选的什么人啊？脾气挺大，脸挺臭，阴阳怪气。”
“我拍节目就喜欢在山里走，你有意见？安安静静拍个节目，哪儿这么多问题。”
微信语音发过去了，导演的监听耳机里也同时传出这些话。
秦琰说完直接把手机往跟拍手里一塞，不管对方灰白的脸色，乜了一眼乔桑：“走吧，继续山里走走，饿了。”
秦琰自顾自地往西边的小溪走去，脚步急促，动作幅度有点大。
说话的时候没觉得，说完细细一品，感觉在给乔桑撑腰，给她找场子。
秦琰摇摇头，不是的，只是……只是刚刚有点上头了，而且自己说的话都很有道理。要不是导演无理取闹欺负人，他也不会说这么一长串反驳的话！
没错，就是这样。
乔桑愣了一下，随后也跟了上去。她完全没有想到最后为她说话的居然是秦琰。
刚刚没有参与手机事件的跟拍匆匆跟上，脸色灰白的跟拍拿起自己的机器，也走在了最后面。
小溪水流并不湍急，缓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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