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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神明暗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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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我的容徽(第1/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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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桑枝再醒来时, 只觉得迎面而来的是一缕缕仿佛要灼烧人肌肤的热气。

    前额,脖颈都已经有了细密的汗珠,桑枝终于看清自己像是身在一个山洞里, 她被绑在石柱上,旁边就是昏迷着的孟衍。

    再往前,便是一道长渊。

    桑枝看不清那深渊之下到底是什么,但那炽烈的温度, 灼人眼球的金红光芒,还有偶尔升腾, 却又在下一秒陨灭的火星子。

    她分明看见,容徽就站在那里, 一动不动。

    她只能看清他的侧脸,并看不清他此刻的神情。

    “醒了?”

    彼时,一抹娇柔的女声传来, 隐含笑意。

    桑枝一偏头, 便见那个女人正从另一边走过来, 手里还拿着一方手帕, 凑在鼻间略微擦了擦。

    她脱去了那双高跟鞋,赤脚踩在凹凸不平的地面, 涂了殷红丹蔻的指甲在周遭各色的光影里就像是血的颜色一般。

    “徽儿很在意你。”

    颜霜走到桑枝的面前, 看她挣扎的样子,便抿唇笑着说,“所以我是一定要带你来看看他的。”

    “我要你亲眼看着他是怎么从神明沦落成魔的。”

    颜霜伸手攥住桑枝的下巴,偏头看着站在长渊旁的巨石上, 那一抹被锁链束缚住全身的身影。

    桑枝挣脱开她的手,狠狠瞪她,“你要做什么?!”

    再重新见到这个女人的那一刹那,桑枝忽然想起来自己那天仿佛亲身经历过的那个奇怪梦境,也想起了那天这个女人对她说过的每一句话。

    “你很快就会知道了。”

    颜霜微勾唇角,“你把我的儿子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我很不喜欢。”

    “记得那天我跟你说过什么吗?”

    “他迟早会杀了你,”

    颜霜眼底的笑意未减,压抑着的疯狂在她的眼瞳里沉湎成更深的痕迹,她轻轻地说,“很快。”

    也是此刻,大约容徽终于清醒,他睁开眼睛便看见了长渊之下那一片翻覆的熔岩。

    他回头,正对上桑枝的眼睛。

    桑枝正处于震惊之中,她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过,容徽的母亲,竟然会是眼前的这个女人。

    容徽他不是神吗?他的父亲不是帝君吗?

    可……桑枝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个女人的容貌,的确同容徽有几分相似。

    “容徽!”

    桑枝一见他,眼眶里就有眼泪不够听话地掉下来。

    “你敢动她?”

    容徽咬牙,那双眼睛看向颜霜时,便如恶狼一般凶狠阴沉,饱含戾气。

    “徽儿,”

    颜霜轻轻地叹,“情爱是这世间最无用的东西,你不该留恋,就像我曾经被你的父亲背叛一样,你也迟早会被她背叛。”

    “你放屁!”

    桑枝眼眶发红,听见颜霜的声音便急得连脏话都说出来了。

    颜霜或许是没料到这个凡人女孩儿在此刻竟然还没有被吓得腿软,反倒敢和她呛声。

    她回头瞥她,弯唇,“我看你的舌头,是没必要留着了。”

    “徽儿,若是你从这里跳下去,我便放过她。”

    颜霜再一次看向容徽,流露出自认为最慈爱的笑容。

    “我是你的母亲,答应你的事情,我不会食言的。”她的语气轻柔缓慢,好似极耐心的诱哄一般。

    容徽果然一顿,回头看向那深渊之下翻覆不定的熔岩。

    “容徽!不可以!”桑枝连忙喊他。

    在他再一次看向她的时候,她猛烈地摇头,眼泪鼻涕都糊做一团,但她却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嗓音带着哭腔:“容徽,你不能跳……”

    “跳下去会死的,容徽。”

    她哭着说。

    可是容徽静静地盯着她看了片刻,又看了一眼桑枝旁边同样被捆着,还未醒来的孟衍。

    少年的侧脸在这样金红的光线里,被晕染得更加无暇,好似人间的风雪与冰霜,都在此刻,从他的眼眉间短暂褪去,灯火的暖光在他眼底淋漓成海,散落成细碎的星辉。

    “徽儿,你若不跳,便是她死。”颜霜手里的匕首散着凛冽的寒光,轻轻地一下,就在桑枝的侧脸划下一道极细的血痕,她的语气慢悠悠的,“你是喜欢她什么?喜欢她的脸吗?”

    “徽儿,她这样的凡人,可经不起我这么一划……”颜霜已经将刀刃凑近了桑枝的脖颈。

    “你敢!”

    容徽死死地盯着她。

    如同恶鬼一般,目光森冷骇人。

    “你若是恨我,那也是再好不过。”

    颜霜笑起来,像个疯子一样,眼底流露出几分快慰,“你不需要在意这世上的所有人,包括我。”

    “徽儿,我没有多少耐心了,你最好按我说的做。”

    她不再笑了,匕首又在桑枝的脖颈间更近半寸,几乎已经贴着她的肌肤,只要她用力一划,桑枝就会没命。

    “容徽,不要!”桑枝哽咽着唤他。

    容徽认真地盯着女孩儿苍白柔弱的面庞片刻,忽然哑声道:“桑枝,别哭了。”

    从前的他,比起活着,可能更愿意同她一起死。

    因为曾几何时,对于他来说,死亡才是最令他感到轻松的解脱方式。

    可他记得她面临死亡时的恐惧,也记得她对这个世界的留恋。

    她生来便在阳光下,活得温暖又恣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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