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怀里,他的下颚就抵在她的发顶,“我不骗你。”
“我怎么会……骗姐姐呢?”
他的尾音似乎刻意拖得长了一些,偏头时,柔软微凉的唇瓣轻轻地擦着她的耳廓,说话时,温热的气息就喷洒在她的耳朵与脖颈之间。
他太知道她究竟喜欢怎样的他,此刻他微微弯起眼睛,仿佛所有的阴郁戾色都被他隐藏在了这无尽的深夜里,他伸手轻轻地捏着她的下巴,迫使她转头过来。
当她看清他那双清澈如水,更似倒映天星的眼眸,好似一瞬恍惚间,她又见到了那个记忆倒退到十七岁时的容徽。
少年的眉眼轮廓褪去诸多锋利,犹如一夜盛放的白昙般,却又在弯唇浅笑时,又似黄昏之际绮丽动人的流霞。
一声“姐姐”,就让她的心跳声在耳廓边如擂鼓一般,疾跳不止。
桑枝的睫毛颤了又颤,她盯着眼前这个少年近在咫尺的漂亮面容,她半晌都说不出一句话,仿佛满心满眼,都已沉溺在他此刻的温柔里。
“你……”
桑枝憋了好一会儿,她干脆用毛巾遮住脸,偏过头,“你犯规……”
她的声音变得小小的,有点害羞,又有点无措。
容徽把毛巾拿掉时,女孩儿的脸已经红了个透,也不知道是因为憋气憋的,还是因为他刚刚那一声忽然的“姐姐”。
容徽锁着她的手腕,重新把她抱进怀里,他的胸膛抵着她的后背,手指轻轻地拂过她细腻柔滑的脸颊,此刻的她并不能看见,身后的他那双眼睛里晦暗幽深的光影,也错失了他此刻弯唇,好似得逞的浅淡笑意,“不要哭了。”
她或许并不知道,她眼圈儿红透,脸颊微粉的模样落在他的眼里,究竟是多动人的风景。
他喉结动了一下,到底是没有忍住,俯身轻轻地亲吻她的脸颊,然后亲眼目睹她脸颊的红逐渐蔓延到脖颈。
好似冬末之后,无声蔓延的春色。
她的呼吸乱了,眼睛眨啊眨,就那么怔怔地看着他。
“你受伤了?”
也是此时,桑枝才终于注意到他额头的伤口。
容徽几乎都要忘了自己的伤口,但此刻他望见她微微皱眉的模样,他神思微动,眼底的情绪不着痕迹,他忽然凑近她,“嗯。”
“疼吗?”桑枝想去触碰他的额头,却又害怕弄疼他。
容徽低首,枕在她的肩头,就如同一只恶狼小心收起自己所有尖利的爪牙,故作乖顺地靠近她,哄骗她,“疼。”
他甚至伸手去撩起自己的衣摆,露出腰侧那一片乌青浸血的伤处,“这里也疼。”
少年清瘦紧实的腰腹已经有了几块腹肌的轮廓,肌理分明,腰线流畅。
桑枝最先被他的腹肌晃了眼,她心神微荡,下一秒却在看见他腰上的伤处时,她的眉头就皱得更紧,“你这是怎么弄的呀?谁欺负你了吗?”
桑枝也不急着往被子里钻了,她直接坐起来,“你还没告诉我你来京都之后的事情!”
“遇上一个人,一时不察,被他锁入了地牢之下。”
容徽单手撑着头,此刻衣摆微掀,劲瘦柔韧的腰腹在暖色的光线里却更显冷白细腻,他轻描淡写地说着这句话,那双眼睛却一直没有离开眼前的她。
比起神明,此刻的他,看起来更像是传闻里天生惑人的狐妖。
他省去了那许多的细节,只说,“他手里的那枚玉坠,和我送你的那枚看似别无二致,其中的符纹虽有不同,其中的仙灵之气却是一脉同宗。”
这也正是容徽疑惑不解的地方。
为什么一个魔修,手里却有着原本属于神界的东西?
他本能地察觉到,这件事情或许并没有那么简单,而那个叫做暮云的魔修,一定也知道些什么,只是他似乎并不打算据实相告。
容徽微垂眼眸,眼眉之间神情冷寂了几分。
“是吗……”桑枝伸手把衣襟里的那枚玉坠拽出来,低眼看了看,听他说得这些话,她也有些云里雾里的。
“那你是怎么逃出来的啊?”
她又问他。
容徽却不答她,他只是伸手去握住她的手腕,“疼。”
只简简单单一个字,却莫名带着几分刻意撒娇的意味。
桑枝又看向他腰间那一片已经泛着紫,还浸着血丝的伤处,她跪坐在床上,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那,那我去给你买药涂吧?”
她说着,又伏低身子,凑近他的腰腹,细细看了他的伤,她又鼓着脸颊,轻轻地吹了吹。
这一阵细微稍凉的风袭来,令少年脊背陡然僵直,他眼睫颤动,呼吸稍乱。
下一秒,桑枝就被原本好好地躺在那儿的容徽按着肩膀倒在了床上。
他就覆在她的上方,衣衫只零星扣着两三颗扣子,衣襟微敞着,从桑枝的角度可以清晰地看见他狭长的锁骨,白皙的胸膛,再往下就是方才他掀起衣摆时,已经被她看过的腰腹……
他的眼尾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微微泛粉,难言的风情诱惑着桑枝呆愣愣地望着他那双深邃的眼睛,险些忘了呼吸。
他忽然低头,
柔软的唇瓣轻触她的嘴唇,刹那间,桑枝瞪圆眼睛。
然后她就被他捏着下颌骨,无意识地微微张嘴时,他咬着她的唇瓣,气息灼热,辗转纠缠。
他半阖着眼眸,纤长的睫毛轻轻地拂过她的脸颊,带着细微的痒意。
直到他忽然停顿,鼻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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