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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 五月卅一(第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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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是那家咖啡厅,四月三十日清华自主招生初评结果公示,陈同赫然在列,五月六号的时候,邢女士找到了他,就约在这家咖啡厅。

    她现在过得应该很是不错,她找到了一个体面的伴侣,伴侣有一个聪明到被她称作“天才”的女儿。

    邢女士不知从哪知道了陈同参加数学冬令营,拿了国赛一等奖,然后找到了他。

    咖啡厅的氛围很好,只是陈同觉得变扭,他更喜欢刘头的扬州炒饭店,不喜欢“冰美式”。

    邢女士定的小包间,和上次一样,光线明亮却很有格调,陈同觉得压抑。

    邢女士对他说她现在爱上了摄影,喜欢和她现在的未婚夫一起旅游,用相机记录生活。

    “如果不是为了照顾你的妹妹,我今年原本也是不在苏河的,”邢女士庆幸地笑着说,“还好你妹妹虽然聪明但终究只有七八岁,需要人照顾,我在苏河一直没走,才能知道你拿了一等奖的消息。”

    陈同没有说话。

    邢女士便接着说:“我已经知道了,你爸还是没把你当一回事,他和那个姓宋的住在一起,你自己一个人租学区房住——这怎么能行,你吃什么用什么,谁照顾你,谁监督你学习?他什么都不管你,哪有我对你好?”

    “你爸已经被那个姓宋的一家子给迷昏了头,宋娴她女儿有你乖有你好有你聪明吗?小小年纪就狐媚子一样和她妈妈一个德行……”

    “妈。”陈同皱着眉头打断邢女士的话。

    邢女士好像这才知道体面和文明,对着儿子笑了一笑:“行了行了,妈妈知道你善良,不愿意说这些。我来是想和你说,你看啊,现在妈妈也有新生活了,这个叔叔人很好,也不介意我离过一次婚有孩子,妈妈想带你一起生活,你觉得呢?”

    陈同紧抿嘴唇,仍旧不答。

    邢女士笑容淡了一瞬,又道:“聪明的孩子总是应该知道自己该选择过什么样的生活,你爸爸……呵,不是我离了婚就说你爸的不好,但确实,他做事不知道变通,连根烟都不抽别人送上门的,没有经营的头脑,更不用说宋娴她只是个中专毕业的小学老师了,铁饭碗吃一辈子,也就是那个时代好,给了她这样的铁饭碗,不然你放到现在看一看,除了给小学生数12345,她还会什么?”

    “跟着妈妈就不一样了,妈妈会照顾你生活,照顾你学习,今年六月份就要高考了,还有一个月,妈妈督促你,像以前一样……”邢女士说着,眼睛里饱含母性的眷恋,伸手摸陈同的鬓角,陈同却警惕地闪躲,猛地往后退了一下。

    “……”邢女士的顿在半空,她闲闲一笑,又把手收了回去,说,“我儿子这么懂事,从小就乖,妈妈说什么你都听话,妈妈教你的好好学习,你看,现在是不是拿到了一个好成绩?”

    服务生送上咖啡,陈同只要了一杯清水,却不敢喝。

    邢女士捏着细细的勺子,美甲很漂亮,她烫了一个大波浪,穿着也很时尚。

    邢女士是很漂亮的,从前就漂亮,在陈同小的时候,邻居们都夸陈家娶到一个好媳妇,别人没有陈正业的好福气,没有这么漂亮的媳妇,也没有能教出陈同这样“天才”的孩子他妈。

    后来陈稼和时常不清醒,陈家的好媳妇也“任劳任怨”,只是被生活磋磨掉了一些漂亮,变成她手上的茧子。

    她不再那么漂亮了,陈同长大了,偶尔也有男孩子不听话的时候,邻里们又说,虽然陈家有个能教出“天才”的孩子他妈,但还是隔壁小李家的姑娘漂亮,小李家的那个姑娘,嫁了大老板,彩礼钱四五十万呢!

    为了让陈同更加听话,也为了证明自己活得更加“漂亮”,邢女士架起紧盯着儿子的相机,举起了手里的硬塑尺。

    可能是为了管束他,也可能是为了发泄她自己。

    陈同不愿再想下去。

    他看着他妈妈搅弄着那杯“冰美式”,觉得这也没有多风光漂亮。

    或许还是会有那么一点点的期待,陈同喉咙一滚,问邢女士:“那你前两年的时候怎么不和我说。”

    前两年邢女士大吵一架发疯一般把宋恬推下楼梯,然后一走了之,当时的她可没有说要带走陈同,提都没提。

    邢女士搅弄咖啡的手一顿,笑了笑说:“男孩子嘛,总会有叛逆期。”

    陈同不再说话。

    最后邢女士给他留下电话,捧着儿子的脸,满意地看着他说:“同同长高了,要妈妈踮着脚才能摸到你的脸。”

    陈同心里一软,顺着她弯下腰去,让她不必踮着脚受累,邢女士笑起来:“妈妈和你说的事情你好好考虑,好吗?我知道你报了清华的自主招生,妈妈为你骄傲。等你有答复了,你就给妈妈打电话,好不好?妈妈永远等你。”

    陈同失眠了,失眠了一个月,苦苦撑着。

    梦很混乱,有过去,有现在,还有未来。

    他压了一年多近两年的成绩,最初便是因为害怕会有再度相见的这一刻。

    他了解自己,了解自己对于母爱的渴望和期待,他想做父母亲会为他骄傲自豪的那个孩子,可他在经历过家庭变故之后深切地认识到他得不到。

    他可能永远无法得到他在这方面的渴望和期待,所以他愈发害怕和邢女士的重逢。

    就像他无法做到邢女士口中的那个“乖孩子”、那个“天才”一样,邢女士也同样不是他渴望和期待的那位“母亲”。

    他和苏青有一样的渴望,有一样的失落,磁场在没有诉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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