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仪拍了拍张嘉康的肩膀,道:“秦家应该已经传信给琮宗主了,你们回了朔方宗后,听琮宗主安排。”
说罢,郭信仪转身就走。
忽地,被张嘉康一把拉住,“我和你一起去。”
郭信仪蹙眉道:“不行,太危险了。你和琮宗主他们一起过来。”
张嘉康难得收敛了往日嬉皮笑脸的样子,坚定的道:“郭信仪,你是我师父,我和你一起去。有危险,你会保护我的。”
郭信仪被他感动到了,郑重的应了一声“好”,然后看向琮一,刚要张口,只听琮一先一步道:“我和你们一起去。”
郭信仪觉得奇怪,琮一方才那么着急的想要回联合公署,现在能回去了,却不愿意回去了。疑惑间,他看到张嘉康感激的望着琮一,虽一句话都没说,但千言万语都在两人相视的目光中,郭信仪瞬间就明白了,琮一留下是因为张嘉康。
郭信仪再度看向乔源,用不容拒绝的口吻嘱托道:“乔源,你带他们回去吧,我知道你肯定想和嘉康琮一一起走,但今晚情况复杂,谁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你是他们中实力最强的,先生将他们托付给你,你一定要安全的将他们带回联合公署。”
乔源还想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无话可说,深深的看了琮一一眼,沉默的点头应是。
安排好诸位弟子,郭信仪给神隐寺发了信,便带着张嘉康和琮一朝沂川秦家去了。
见琮一他们出发了,屋顶上的身影又悄无声息的跟在了他们后头。
乔源带着这群弟子以最快的速度返回了联合公署,他本以为收到沂川秦家被魔族袭击的消息,联合公署会在第一时间接到赶去支援的通知,然而,事实却是联合公署仍沉浸在夜晚的安眠之中,就像是根本不知道这件事一般。
乔源连夜上了虞南山山巅去了朔方宗,其他弟子主动跟在他身后。路上,乔源发现就连朔方宗也如往常一般毫无动静。乔源心中升起巨大的疑惑,顾不上什么尊卑礼仪,一路横冲直撞来到了琮宗主的寝殿。
守夜的弟子听他说魔族来袭,也都不敢阻拦,还帮他敲响了琮宗主寝殿的门。
“宗主,乔源有要事禀报。”
乔源心急如焚,却不得不等在殿外,好半晌,琮宗主整理好衣冠,开门将他叫了进去。
乔源没工夫寒暄,用最快的速度将今晚的事情讲了出来,并表示郭信仪已经带着琮一张嘉康先行过去了,询问朔方宗什么时候率兵出发。
琮宗主不疾不徐的道:“你说的这些,朔方宗并未收到消息。”
乔源难以置信道:“怎么会?秦家人既然有机会给他们少家主传消息,怎么可能不向朔方宗求助?”
琮宗主很好脾气的看向守门的弟子,道:“去问问听雨楼今晚有收到什么消息吗?”
弟子领命而去。
听雨楼是朔方宗专门用来搜集接收情报的地方,离得并不远,但乔源等不了了,直言道:“琮宗主,我向您保证,这件事十有□□都是真的,没收到消息可能只是因为传消息的人出了什么事。拜托您安排弟子前去支援,若是再耽搁下去,我担心等我们赶到,一切就都晚了。”
跟在乔源身后的弟子也纷纷出言作证。
琮宗主不说话,沉默的看着他们,沉静的目光极具威严,无端有种压迫感,其他弟子被他看得心里发虚,默默的垂下了眼眸。只有乔源,迎上他的视线,丝毫不退让,眸底的焦急和担忧几乎要越框而出。
片刻工夫,弟子回话说,听雨楼未收到沂川秦家的求助。
乔源急了,当着众人的面,径自跪了下来,低沉的声音中充满了无力的哀求,“琮宗主求您了,事关仙门存亡,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琮宗主居高临下的望着他,默了片刻后,道:“好,看在你是联合公署内门弟子的份上,本宗主就相信你一次。”
琮宗主话里有话,在场的人中唯有乔源能听懂。以前,因为琮宗主高高在上的身份,他和他娘这辈子都无法光明正大的站在别人面前,这让乔源多多少少有些怨恨琮宗主。但此刻,他忽然有些庆幸坐在这个位子上的人是他的亲生父亲,否则,他又该如何劝说他派兵前去支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