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以为他至少没给他丢脸,便在心中暗暗松了口气,不打算计较他话里的真假,任由他在那里胡扯。
正当此时,老太爷注意到了张嘉康几乎被挠破了的手背,他神色一凛,语气是前所未有的严肃,“康儿,你的手是怎么回事?”
张嘉康纯属好了伤疤忘了疼,老太爷一问,他才想起来,连忙将手往回一缩,磕磕绊绊的解释道:“没、没事,不小心被劫匪挠破了。”
闻言,张老爷顿觉不妙,赶忙瞪大了眼睛仔细去看张嘉康。此刻,张嘉康正好站在他身侧,手背贴着后背看不到。然而,匆匆一瞥间,张老爷看到了张嘉康后脖颈上淡淡的红色印子,心中不由得一紧。
眼见张老爷的脸色蓦地一沉,老太爷的心也跟着沉了下去。默了片刻后,老太爷故作轻松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待会儿让府里的丫鬟给你抹点儿药,很快就会好的。”
见他们没有追问的意思,张嘉康暗暗松了口气。
老太爷缓缓起身,“走吧,去吃饭吧,康儿应当早就饿了。”
吃完饭,张老爷搀扶着老太爷送他回屋。
月华似水,清风拂面,原本是令人心情愉悦的初夏傍晚,张家的两位老爷脸色却一个比一个差。
“当年的事,是我疏忽了,才会害得康儿小小年纪落下这个病根。”张老爷低着头,喃喃道,神色是无尽的悔恨。
老太爷沉声斥责他道:“疏忽,你说得倒是轻巧。”
张老爷沉默了,好半晌才自言自语般的说道:“我以为康儿已经痊愈了。”
当年,御医曾言等张嘉康长大了,慢慢忘记小时候发生过的事,也就不会频繁发病。最好是换个环境,再悉心调养两年,日后应是无大碍。
老太爷心中有气,闻言,斥责道:“你以为,你以为,为父教过你多少次,做人最忌自以为是,可你就是不听。康儿修学不得要领,你身为父亲,不想办法点拨他,反倒像市井刁民那般,对他非打即骂。亏你学富五车,竟然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
张老爷无从辩驳,越发沉默了。
老太爷长叹一声,“罢了,都是爹的错,你这般心性,爹着实不该为你讨那样一位贤良淑德的夫人。”
一想起这些事,老太爷便觉呼吸不畅,忍不住低咳了几声。
“爹,您可千万要保重身体啊。”张老爷伸手抚在老太爷背上,不断为他顺气儿。
老太爷侧身躲开了他的手掌,冷声道:“我不用你管,你还是好好想想该怎么办吧。自从回到安南镇,康儿已有两年多没再发病。此番突然发病,不知会对他的身体造成多大的伤害。这还不是最让人担心的,万一从今以后,康儿旧疾复发,频繁发病,我看你这个当父亲的该如何谢罪。”
张老爷正在为此事忧焚,张嘉康的样子看起来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可越是这样,张老爷越是不知该如何办才好。万一,张嘉康真的无碍,他将大夫请了过来,岂不是要主动勾起张嘉康几乎就快要淡忘的记忆。可若是不请大夫来看看,他无论如何都不能放心。
眼见他面露纠结之色,老太爷恨铁不成钢的摇摇头,“真是愚不可及。”嗔骂了一句过后,老太爷道:“你先私下将陈二狗找过来,问清前因后果,我这就给王御医修书一封,快马加鞭送至京城,看看王御医怎么说。”
闻言,张老爷松了一口气,“多谢爹出手相助。”
翌日,张老爷又重新安排了马车接送张嘉康。谁知张嘉康竟然拒绝了,说是只让马车夫送他去学堂,散学后,他自己和同窗一起走回家。
张老爷心中有愧,便没有再坚持,只是叮嘱下人注意看他有没有按时回来。
张嘉康和琮一约好了,每天散学回家的路上,琮一帮他补习功课,而他则将自己的月银分给琮一一半。
琮容心知琮一所言劫匪之事是在夸大其词,但他并不怀疑琮一全部都是在骗他。因而,琮容特意缩短了自己补觉的时间,尽量每天下午都亲自来学堂接琮一。
之前张嘉康只是听同窗私底下小声讨论过,说琮一的师父如何如何的玉树临风,而他今天才第一次亲眼得见。原本他以为定是那些个同窗少见多怪,才会那般浮夸,谁知当他见到琮一的师父后,足足愣了好半晌,一开口,干巴巴的学着琮一唤道:“师、师父。”
琮一:“......”什么毛病,怎么个个都喜欢喊他师父叫师父。
闻言,罗兴赶忙提醒道:“张少爷,你不能喊大哥师父,他是二哥一个人的师父。”
张嘉康还未收回心神,怔怔的哦了一声。
罗兴又道:“你得和我一起喊大哥。”
他话音刚落,琮一忽然道:“他不能喊大哥,他得喊师祖。”
琮容是大人,不掺和他们这些小孩子的事情。结果,琮一此言一出,琮容差点儿没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他才弱冠之年,怎么就升级成师祖了。
琮容讪笑着拒绝道:“大可不必,大可不必。”
这声师祖,可是平白让张嘉康比琮一和罗兴低了一辈,张嘉康自然不愿,“凭什么他可以叫大哥,而我得叫师祖,我不服气。”
张嘉康高高扬起下巴,一脸倨傲的说道:“我们来比年龄,看看谁应该叫大哥,谁应该叫师祖。”张嘉康掰着指头数了一下,率先道:“我今年实岁五岁十个月。”
罗兴一喜,大笑道:“哈哈,我比你大,我今年六岁零三个月。”
“......”
张嘉康百折不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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