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唇带着凉意, 像裹挟着风雨的云,慢慢地贴近她。
夜明珠的光是清冷的颜色, 映照她的肌肤,是一片如雪的冷白。
湖绿色的绸缎,绣着小小的莲藕。
绿与白, 对比分明。
从前那些,对小鱼而言已经是难以承受……此时此刻,他的所作所为, 于她而言,说是天崩地裂也不为过了。
可是他的目光那样沉静,虽然暗沉沉的,却又很平静。
一刻也不曾从她身上离开。
两个人的气息, 已经分不出谁是谁, 不知不觉相互交融。
他又吻在她唇上,将她亲得今夕不知何夕,另一头, 手指却轻轻一动, 隐约是……
小鱼一惊, 反倒伸出手攀住他脖子, 靠了过去:“别……”
林昇望着她羞惶害怕的眼睛,手在她脖颈后一捏。
她呼吸微顿,下一刻便闭上眼睛陷入了沉睡,只乖巧地在他怀中一动不动。
林昇默默地看着她的脸,过了片刻, 缓缓起身,替她把被子盖好,从床上下来,走到了侧面的小窗边。
“如何了?”
“如大人所料,果真有探子在附近。”窗外响起七映毫无波动的声音。
“几个?”
“一个,是宫里派来的。”
林昇眉心一皱,又展开,面无表情道:“处理了。”
“是,”七映道,“大人,需不需要属下派人在四小姐这儿看着,以免……”
“派两个暗卫即可,不用给四小姐知道,她胆子小,”林昇淡淡道,“宫里派人盯紧一些,有什么动静,立马向我禀报。”
“属下遵命。”
七映退下后,林昇又走回到床榻边。
他望着榻上人的脸,手指在她脸颊上轻轻一掠。
要杀她,简直是易如反掌之事。
只不过,他如今,还不想看到这条笨鱼消失。
小鱼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
她一起来就感到后颈酸酸的,然后便想起昨夜种种,脸色霎时变了。
“小姐,您可算醒了,这一觉睡得……昨儿做梦了吧?”巧心端着水进屋来,又走到窗边去开窗,却目光一顿道,“咦,奇了怪了,怎么窗没锁,肯定又是巧莲那个臭丫头给忘了!”
小鱼咳嗽了一声:“我想喝水。”
巧心忙给她递过去茶水,见小鱼拿过杯子就咕咚咕咚地一顿灌,不禁吓着:“小姐,不急,慢慢喝……”
正说着话,巧莲又急匆匆地从外头进来了:“小姐,有您的信呢。”
小鱼一怔,她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收到过谁的信呢。
“是杭州来的信,肯定是——”
“什么?”小鱼闻言,吓得浑身一抖。
巧莲还当她是太高兴了才如此,并未在意,只上前将信递给了她:“您看看是不是。”
小鱼屏住呼吸,接过信,拆开一看,微微一呆,那信纸便从她手中飘落,掉在地上。
巧心忙捡起来,瞥见上面写的几个字,登时笑起来:“哎呀,是杭州的老爷夫人要过来看小姐了。”
巧莲:“真的?这是好事儿啊。”
两个丫鬟喜气洋洋的,小鱼的脸色却很不好看。
“小姐您怎么了?”
“没、没什么,就是昨儿没睡好,有些晕。”
“那可怎么好,再趟一会儿,反正这几日也没什么事,您歇着就是。”巧心说完,又想到什么,转头瞪了巧莲一眼,“都是你这丫头,昨夜里窗都没关好,想必屋里进了寒气,才害的小姐如此。”
巧莲瞠目:“不可能,昨儿我明明……”
“好了好了你们两个,让我一个人睡会儿还不行么。”
两个丫鬟反应过来,赶忙退下了,不敢再出声。
小鱼坐在床上,又拿起那信纸看了一遍。
她没有看错,阿爹阿娘的确是要来京城。
信上的话并不多,寥寥几字而已,只是说了要来京城看看她。
若她真是林家的四小姐,又真的自小在杭州钱家娇生惯养的,这一切自然是顺理成章的事,没什么好奇怪的。
可是,没有人比她更清楚,根本就不是这样。
当年她离开杭州的时候,阿娘就对她说过,永远永远不要回去,那一次分别就是永别。
她是个冒牌货,钱家夫妇骗了侯府。
可是眼下,他们竟然要来京城看她。
这绝不可能的。
小鱼的手不自觉攥紧,将那张信纸捏得皱起。
信上的字,看字迹,的确是阿娘亲笔所写。
阿娘说过,他们不能再和她见面,若是再见,给人看出什么,钱家只能是死。最稳妥的法子,就是永远都不要再见了。他们在杭州,她在京城,各自安好便是最好。
这事不对劲。
她蹙眉想了片刻,又拿起那信封看了看,却发现信封上并无驿站的邮戳,不由睁大了眼睛。
这信是阿娘所写,然而却未经驿站,直接到了她院子里。
这说明,他们是偷偷写信给她的。
这不单单是在告诉她他们要来京城,这是在提醒她,警告她,甚至于……
小鱼一颤,刹那间面色如雪。
紫阳宫刘志瑾的画像一出,京城谣言四起。如林昇所料,就算是下了禁令,街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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