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外表太有欺诈性,一眼望过去十分高冷,像世外高人随时会隐世消失。
李追玦轻抿嘴角,情绪不明。
佟因瞥见他散在木箱上的头发,便拿指尖去勾下一缕,绕在指尖又松开,再绕紧松开,她玩得愉悦没注意李追玦看她的眼神,她半认真半玩笑道:
“一个地方是否有趣和充满记忆,我觉得跟身边的人有关,我们那有一句很经典的话,因为一个人爱上一座城,我在那边网上玩得再开心,其实也很孤单,回到家还是独自一人,整个屋子冷冷清清的,我在剧组的工作,让我连养只狗陪我的时间都没有。”
“如果让我选择要不要回去,或许我舍不得这里……”
佟因这句话是认真的,最后一个字刚落下,李追玦扣住她绕他头发的手。
她迟疑,以为他不喜欢别人碰他头发,打算抽出来,可他又不松开。
“你……”她抬眼,发觉他眼底微红,平静之下是骤乱,不知以何命名的情绪无端爆发。
李追玦抬手,忽然绕到她脑后拽下她的兜帽,她愕然与他对视,他试探地在她目光中停顿两秒,本以为是尘埃落定,片刻后才知是一不做二不休的开端。
他顺势拔下她的发簪,头发倾泻,披挂在木箱上。
叮当脆响,发簪落地的那一瞬,他扣她的后脑把她按在心口,五指不知所措地埋进她的发根中。
气氛骤变,恰到好处的烛影昏暗,沉默又混乱的氛围在两人之间升起,彻彻底底填满整个地窖。
佟因浑身紧绷,心跳无端紊乱,她感觉李追玦的手从后脑挪下,无措且颤抖地抚过她的颈脖、耳尖、眉眼,最后落到她的眼皮,她睫毛一抖,自己也搞不懂为什么就闭上了眼睛。
冰冷的游移让她皮肤的触感极端强烈,所到之处引起阵阵颤栗,她要被自己的悸动杀死。
她隐约察觉到李追玦想做什么,她没有经验,懂的却不少,凭空想象已经足以让她脸上发烫,她指尖紧张地掐他衣袍,几乎要把人埋进他的骨肉之中,干脆化为一体。
分明感觉到他的指尖想寻什么地方,又有种无处着落的混乱,四处探寻又不知所措,总觉得不是一开始的目的,于是最后回到她的后脑勺静静地按着。
佟因等半天等不到,虽然她也不明白自己在等什么,可总感觉不太对。
“你怎么了?”她哑着嗓子。
他揽着她,下巴落在她头顶,茫然要把他浸透:“我……不知道。”
佟因:“……”
虽然很对不起他,但她确实想笑。
明知道很破坏气氛,可惜她忍不住,笑意从嘴角溢出来,细细碎碎地出现。
李追玦拉开距离垂眼看她,尽是迷茫,能把他打碎。
佟因不敢笑得大声,只能捂嘴笑,笑得颤抖。
他皱眉,在她的笑容中读出什么信息,不满地松开手坐回木箱的边沿背对她,情绪在无声收拢,突然变回“世外高人”,一派清冷。
佟因想说什么缓和一下气氛,被上面的动静打断。
“师兄,还是找不到,每个人都询问过,没问出什么来,也查看了适龄女子,确定不是。”年轻的男声。
另一道声音沉默许久,无可奈何:“走吧。”
“好。”
死一般的寂静,上面的人已经离开。
佟因坐起,用手拢自己的头发,她瞥一眼地面,忍笑道:“发簪碎了。”
他没回头,手却撇过来,捏着一根黑木簪子。
佟因无声地笑,从他手里接过簪子,把一半头发挽起,“出去?”
“嗯。”他清清淡淡回应。
整理好衣袍后,佟因率先出去,把地窖这个小空间留给他,他需要静静。
她又很没良心地笑了一声。
地窖的这一幕永久地烙在她记忆里,她觉得大概一辈子忘不了。
说实话,这个男人身上有种矛盾的特质,让她觉得可爱。
“可爱吗?我跟庙主一百年从不觉得,他明明很吓人,”魑用手团了雪球,“是这样吗,因因,这个什么雪人的鼻子。”
佟因摇头:“雪人的鼻子是尖的。”
她把两根树枝插在雪人身上,后退一步打量,还算满意,“李追玦最近很忙?”
天灵族离开好几天,他再没来过木屋。
感觉更像躲着她。
她失笑。
“不知道,庙主只让我陪你,”魑并不在意庙主在哪,相反他不在更开心,“那几日天灵族的人找我问你,我没说,我反过来问他们我是什么,他们不肯说,因因,你说我是什么?”
佟因回头,看见魑把手中的雪球抛来抛去,神情低落。
“小白跟我说过,我猜测你应该属于鬼妖。”
魑不满:“我知道我是鬼妖,但鬼妖由万物变化而来,我是什么?我是不是跟你们一样有父母?”
佟因拉她的手:“以后有时间有机会,我们一起去找找你的家。”
“真的吗?好!”魑高兴地捏碎雪球。
魑回木屋去厨房拿胡萝卜做雪人的鼻子,佟因望着天上的雪,忽见一道强烈的白光乍现,如流星坠落,飞快砸下。
狂风吹乱她的斗篷,把她刚堆的雪人重新变回雪花,木屋前一地的纸花被风吹上天,撕成碎片,又落下变为狼藉。
一个人从飞剑上跳落,直勾勾盯着她,开口是斩钉截铁:“我没见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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