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眶较身体更为滚烫,他吸了吸鼻子,忍了又忍,最终仍是在叶长遥怀中哭了起来。
叶长遥轻抚着云奏的背脊,笨嘴拙舌地哄着:“云奏……娘子,娘子,你勿要哭了。”
娘子……
云奏从未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成为别人的娘子。
但这两个字自叶长遥口中唤出来,便如同触及了叶长遥捧予他的温软的心脏一般,教他欢欣雀跃。
他破涕为笑,将自己的左耳凑到了叶长遥唇边,并要求道:“我喜欢你唤我为娘子,多唤我几声罢。”
叶长遥的喉咙虽已好些了,但尚未痊愈,是以,他又听了几声娘子,便制止道:“等你的喉咙痊愈了,再唤我娘子罢。”
叶长遥含笑道:“你要听几声,我都会唤予你听。”
六月二十四,午膳时分,叶长遥下楼点了松茸干贝粥、水煎包以及黄金糕。
他正坐于大堂等待,竟瞧见有两个衙役抬着一副担架,打客栈门口过,担架之上覆着一层白布,又有尸臭四散,显然担架上躺着的必定是一具死去三日以上的尸体。
既是衙役,想必见惯了生死,但奇的是这两个衙役居然一面前行,一面流泪。
死者难不成……
他陡然想起了先前听过之事——状元郎好似失踪了。
状元郎难不成当真失踪了,而这死者难不成便是状元郎?
若是状元郎,无怪乎两个衙役会默默流泪了。
六月二十五,单单纾解已不足够了,云奏伏于叶长遥怀中,噙着泪,忍耐着。
六月二十七,云奏一身汗湿,试探着问叶长遥:“抱我好不好?”
叶长遥不是傻子,自然已觉察到云奏的不妥了。
先前,只消这么做,其后,云奏便会倦极而眠,但今日,他的双手已酸软难言了,云奏却尚无昏睡的迹象,且他手中的绸缎只被弄脏了些许。
他苦思冥想着,末了,提议道:“用手指好么?”
手指应该伤害小一些罢?
云奏并不满足,但手指也是好的。
故而,他当即颔首道:“嗯,我喜欢你的手指。”
叶长遥手指一动,行李中一盒伤药当即飞入了他掌中。
他将伤药涂抹于自己的食指之上,才战战兢兢地开始探索。
云奏自己从未这么做过,亦从未被人这么做过,但热乎乎的身体却无一丝抵抗。
他羞怯地将脸埋在了叶长遥的颈窝中,吐息紊乱。
叶长遥小心至极,费了不知多久的功夫方才成事。
云奏品味着从来不曾品味过的绝佳滋味,同时情不自禁地吻住了叶长遥。
叶长遥迎合着云奏的亲吻,后又将云奏眼尾细碎的泪珠收入了口中。
六月二十九,叶长遥的喉咙终于痊愈了,云奏轻柔地亲吻着那喉结,又含着哭腔道:“好了便好,你多说些话罢,我喜欢听你说话。”
但话音落地,云奏却又捂住了叶长遥的唇瓣,紧张地道:“你还是勿要说话了为好,你这喉咙堪堪痊愈,须得好生休养。”
七月初四,手指已然近乎于无用。
七月初九,云奏再也受不住了,终是被本能驱使着,死死地抱住了叶长遥,哭着哀求道:“夫君,抱我。”
叶长遥低叹一声,以指轻抚着云奏唇上的血痂子,默然不语。
并无旁的法子了,云奏所承受的苦楚正一点不漏地通过云奏战栗的身体一下一下刺入他的心尖。
可倘若这般做了,会有甚么后果?
可倘若不这般做,又会有甚么后果?
两者相较,究竟是前者,还是后者能让云奏少受些苦?
叶长遥并不知晓,遂郑重地问云奏:“我倘若抱了你,你可知会有甚么后果?”
云奏答道:“我不知会有甚么后果,我只知我想让你抱我。”
自己该如何是好?不计后果地依云奏所言么?
但若不如此,他便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云奏遭受煎熬了。
两相权衡之下,叶长遥以指尖描摹着云奏的眉眼:“那便如此罢。”
“嗯。”良久后,云奏感受到了前所未有,足以改写他一生的无上滋味,手指哪里及得上?
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