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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姐她强硬可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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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结局终章(第2/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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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太多褒扬,简单地拿三字经概括了一生:“残疾身,无情心,孤寡人。”仅有的溢美之词是来自公卿:“择贤相于尔征,福延三朝,功不可没。”

    书生晃动招魂铃,一片雪花落眼睑上,融化成了雪水:“陛下,钟声响了。”

    屋里已经回归沉静,他怀抱着沉睡的人,仰首看着头顶,泪水淌过脖颈上的咬痕。

    窗台上响起铃声,他依旧无动于衷。花猫小雨忽然跳到他身边,拿硕大的脑袋轻轻拱他。

    “她的尸骨是我收的。”

    楚思远喉结一动,缓缓地看向窗外,看见昔日女官署里木讷寡言的于尔征。

    书生的目光落在他怀里的人,缓缓地叙述着:“她前世的模样比如今煎熬得多。一瓶鹤顶红一滴不剩,十指划了一路的墓道,指甲都破损了。”

    楚思远低头抵着她脑袋,唇角泛了血丝。

    书生轻晃招魂铃:“女帝最后就在你的墓室里,手中抓着你的旧衣袖角。陛下自若地忍着三年忘春毒发,却因你之死,煎熬了千个日夜。人人以为女帝退位隐居山林,唯独我知道真相。”

    于尔征看向他:“公子,此中种种,殿下和你说过么?”

    楚思远一味抱着她,忽然咳出血来。

    于尔征阖眼晃动招魂铃,风雪逐渐成势,天命轮转催促应劫。

    “公子,命途已至,你该赴未尽之战场了。”于尔征向他伸手,“至于天命之人,我循命途来带走,请将她交给我。”

    他置若罔闻,嘴唇摩挲着她的额发,低喃着幺儿不归。

    于尔征等了一会,轻声说:“我能救她,我能带她回来。”

    他颤栗着抬头看向他,未止的泪水淌进脖颈,如弃犬。

    “天命有一线生机。”于尔征伸手向他,“把她交给我。”

    “你能救她?”

    于尔征点头。

    他抱着她沙哑地问:“你能让她回来,需要我付出什么?”

    书生看了他一会,忽而将那期限拉长,问他:“一线天机,需要你等十三年,你愿意等吗?十三年,几乎付出你的半生去等,你尽可以去寻真心待你的他人,领略山河以忘故人。十三年,你能吗?”

    “我能。”

    “三十年呢?”

    “我等。”

    “纵然你能守,她未必能。也许等她再醒来,前尘忘却,将你全部遗忘。”

    他闭上眼吻了她的发际:“没关系,我等。”

    “将军。”于尔征沉默了一会低声说,“你今后只能长守边关,不能离开因果之地半步了。”

    驿站里的人惶惶,忽而厢房的门打开,一身戎装的郁王楚思远踏了出来。花猫跳上他的肩膀,低头冲他臂弯里的白衣人啼叫。公主裹着斗篷蜷缩在他怀里,透白的脸上泛着毒发的细密黑丝,血痕从眼角一直延伸到苍白的脖颈里。

    罗沁的眼泪奔溃而下,郁王充耳不闻,抱着公主不归来到康王面前:“按照先前盟约,我带她离开国都前往西北。来日楚家宗庙上,不要刻我们的名字。”

    思鸿眼泪稀里哗啦:“四弟,你说什么傻话啊……”

    郁王转身离开,罗沁拽住了她的衣角:“王爷!至少让小姐留下来……”

    “不归说了,来日不踏进国都三百里之内。”他嗓音极哑,“不归说了,来日不管生死,都跟我走。”

    他抱着她踏出驿站,送她上马背后自己翻身上去。身后无数守城军佩起刀剑,李保扛起袁媛上马,一手环着人一手握紧马缰。

    郁王高大的身躯将公主的身形遮掩得严实。这个人带着他名义上的长姐策马出国都,身后无数士兵追随。

    他走得太快,半步没有回头,身后故人呼喊追不上,只能看着绝尘而去的身影。

    长风尘沙应初雪,孤光照去寒四野。一坛烈酒浇火,短支离,长慷慨。

    传奇到此,终荣帝楚思鸿在位一生,郁王楚思远到死也未离开西北半步。

    公主言不归的史录,遂停在了动荡与繁盛的宗帝二十一年。

    后世说书人编排,结局总说:“一双人的死生契阔,只纹入一个魂魄。”

    深冬,郁王入大漠杀伪王镇十二部,外域兵败,新王接掌联盟降大楚。楚境自燕背坡向前推进三十里,往后数年不犯干戈。

    国都长丹整顿,宗室昭告出三封先帝遗旨,一立慧妃为后,二立柔妃为将,三与丽妃和离。

    举国沸腾之中,康王楚思鸿践祚,封国重臣,处置冯氏叛国乱党。罪魁祸首定王已陨,着除名楚室,万世唾骂。冯太师、冯御史等前朝权臣数罪并列,问斩刑场。其余冯族余孽量罪受刑,罚为奴者、流放役者数不胜数。

    昔日斐然的状元郎一夕之间戴上镣铐,批流放西南千里。自长丹临别之际,新朝大理寺卿姚左牧和宰相刘采仲冒险前送,一壶玉带春拱手沁香。

    观文饮过,问:“于兄何处?”

    采仲摇头:“跟随一位大师涉舟而去,只留了一盏灯予我。”

    观文饮尽,带枷行过礼。挥手道别而去,依稀当年临风君。

    “青山是处可埋骨,谁论浮沉身后名?”

    自是同道背驰,细雪中来,风雪中去。

    奔涉千里入西南,待到流放处,竹亭中人影绰绰。竹针沙沙里,官吏卸下他的镣铐,一声且去再不管他。

    亭中出一双人,一人唤小叔,一人唤小舅。

    他在漫山花溪里怔忡,忽而想起那异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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