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长安被他的不要脸给震惊了。
只是更不要脸的还在后头, 她本来以为自己的冷脸会叫他心里多少有点儿数,别闹得大家都没趣儿。谁知道这人当了皇帝, 不仅架子大了, 脸皮更不能同日而语了。
谢长安不想叫他如了意,想一尾巴将人甩出去, 可是临到头来,却还是没有舍得。
疼了那么一阵, 终究遂了他的意, 只是没让他闹得太过。被翻红浪过后,谢长安见自己身上都是汗, 也不知是她流得多, 还是他留下来的多, 身子粘腻非常, 叫人十分不舒服。
赵景宸翻了个身,俯身看她。原先他们虽冰释前嫌,可他总觉得缺了点儿。如今方知, 缺得正是这亲密无间四字。
也正是到此时,赵景宸方觉她真正属于自己。便是她再不同寻常,还生了一对会飞的翅膀,也不必担心她离自己远去了。
“喜欢吗?”他问。
话里带着调笑, 还有一股跃跃欲试。
谢长安又羞又恼, 偏过头不想理他。
赵景宸又追过来,凑近贴着她的耳朵问道:“欢喜否?”
谢长安心口憋着的火气终于有了可以撒得地方,艰难地抬起脚, 不轻不重地蹬了他一下,怒道:“欢喜什么?还不快带我去洗浴。”
“好。”赵景宸吃饱喝足,十分好说话,亲啄她的唇瓣,便披上寝衣,将人抱了起来。
谢长安回头看了一眼床上的狼藉,只觉得眼睛疼:“你明儿要怎么解释这上面的落红?”成婚这么久竟然才有落红,只怕他们还是第一人。被传扬出去了,她的脸面也别想再要了。谢长安冷着脸,质问道。
世上最难的便是撒谎,前头他们撒了慌,后头便要用无数个慌来遮掩。想到明儿那些宫人会如何想,如何看,谢长安便觉得心累。
“无需解释。”赵景宸并不在意,指尖摩梭着手下的红唇,笑得恣意,“朕是皇帝,你是皇后,需要同他们解释什么?”
谢长安被他这话弄得颇为无语,也随他去了。
“你这话撂得倒是干脆。”
“那可讨了皇后娘娘欢心?”
谢长安撇嘴:“勉勉强强吧。”
赵景辰笑了笑,将人抱去里间。
永乐宫主殿里头有一座浴池,也不知是哪一位皇后修建的,颇为别致精巧,整座宫殿,谢长安最喜这处。
登基之后,赵景宸这个新皇夜夜都会来皇后的永乐宫,只已经是人尽皆知的事儿了。是以每晚宫人都是将这池子里蓄满热水,今儿也一样。
赵景宸试了试水温,觉得刚好,便将妻子轻轻放进去后,也脱了衣裳,转身准备走入池中。
才一转身,脚步便被死死地定住。
赵景宸目光复杂地看着妻子,虽然他已经不排斥了,可前一刻仍旧是千娇百媚的妻子,下一刻便是面目可憎,长着翅膀的恶龙,这叫他这个做丈夫的,也有些难于接受。比起恶龙,他更喜欢较软可人的小妻子。虽说她们俩都是一个人。
赵景宸面无表情地走入了浴池,坐在妻子身边。
谢长安见他没反应,心中悻悻然,可是又觉得有些欢喜。看来,他是真的接受的,如此一来倒显得她太小气,隔了这么久还揪着不放。
谢长安尾巴打了打水面,将脑袋搁到赵景宸身边。
大眼睛被雾气熏地水汪汪的,可怕是可怕了点儿,不过总归是无害的。赵景宸摸了摸她的眼睛,想到她今儿到底受了罪,方才的疼做不得假,便心生怜惜,柔声问道:“怎么,又想作弄我?”
“没有。”
“原来你会说话啊。”
他指的是当初在东固山上谢长安化形了却不理他,自始至终都没有对他说过一个字的事儿。谢长安遂道:“想说话的时候才会说话,不想说便不会了。”
“这么厉害!”赵景宸笑着拍了拍她的大脑袋,一点儿也不介意她的胡诌。
谢长安有点儿感动,将整个身子都挪过来:“我今儿累了,你给我洗个澡吧。”谢长安觉得他应该给丈夫一个表现的机会,直接转了个身子,将尾巴对着他,“从尾巴开始吧。”
赵景宸望着眼前的庞然大物,嘴角的笑意有些崩。
这得洗到什么时候,他能拒绝吗,明日还要早起。
……
新帝初初上位,正是新旧交接之际,不仅朝堂上多有官员更替,地方上亦是如此。赵景宸从来不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性子,但凡是晋王的党羽,或是参与此次逼宫,或是远在京城之外,尚不能亲身参与,都一个不放,统统定了罪名,夺了官位。也正是要处理这些事儿,所以每日里政务十分繁忙。
翌日一早,全安还是同往日一般,轻轻地在门外唤了一声。
他可是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决定遵从皇上的交代,对着里头小声地喊了一声。全安同彤管芳苓几个是王府里走出来的老人,知道皇上和皇后的感情是由多复杂,复杂到他们几个至今都没能看到里头的道道。
可不管怎么说,两人如今是和好如初了,尤其是皇上从永州回来之后,两人之间的情分,更是一日千里。
昨儿是皇后娘娘的封后大典,这样重大的日子,想来二位也是有些情绪过激了。一不留神,便闹得晚了些。全安可是听说了,那浴池里头的水声,直到半夜才没了。
到底是他们皇上,这几日忙成这样还是如此的龙精虎猛。全安一面暗暗佩服,一面琢磨着是不是要再唤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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