蹭。
“刚刚发生什么了？”唐纪之记得自己在水里，每次氧气不够了，蓝瞳都会准时送来氧气，他只好紧紧抱着腾蛇头顶的肉瘤，不让自己被水流卷跑，其他一概不想。
接着他感觉到一股冲力，然后意识陷入黑暗，醒过来就到岸上了？
蓝瞳冷冷朝心虚缩头的腾蛇看去：“它辨错方向，撞墙了。”
唐纪之：“……”
他慢慢移过视线，看到腾蛇脑袋中间的有几块鳞片出现了裂纹。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撞的也很痛。”腾蛇身体在水里沉浮，闷闷道，“而且那里那么黑，我哪知道那是石头……嗷！谁咬我！”
它痛叫一声，沉在水里的身体瞬间扬出海面，转身警惕看向海面。
唐纪之：“？”
蓝瞳扶着他站起来，目光也朝海面看去，眼中杀意浮动。
“这一口是还你刚才打我的那一拳。”唐纪之听到一个有些尖细的声音，语速放慢——就像看视频语速0.5倍，是以听起来并不难听，“我问你，你驮上岸的那两只是人类吧？”
随着话音的消失，一团黑影冒出水面，魔鬼鱼露出水面，好奇地看着唐纪之，这个人类越看越好吃的样子，他有点馋了。
然后，它忽然发现腾蛇也是立着脑袋，扩张开颈部盯着自己，顿觉自己这样趴在水里有失气势。
于是它展动侧鳍，海浪一掀，十多米宽的身体直接自海面立起来，露出白白的肚子。
“什么鬼东西！长得宽了不起吗？！”腾蛇怒了，论宽比不过魔鬼鱼，论长还比不过？
它瞬间将自己的尾巴朝魔物鱼抽过去。
啪的一声，毫无防备的魔鬼鱼刚刚立起来的身体立刻被抽翻出去，巨大的身体倒飞，接着落向海面，发出砰响，溅起巨大的水花。
“气死我了，欺鱼太甚！”作为这块海域的霸王，魔鬼鱼向来是揍别的鱼，何时这么狼狈过？
它嘴一张，侧鳍猛烈扇动，以它身体周围水流为引，迅速卷出一个漩涡，那个漩涡靠近腾蛇，强大的吸力袭来，腾蛇还没想好怎么反应，身体已经不受控制卷了进去。
它身体长，那漩涡蛮不讲理，直将它卷得晕头转身，一个不慎还打了结。
“呕……好晕……”
眼见漩涡越来越大，连岸边的唐纪之都感觉到吸力，身体不由自主往前倾。
哗啦一声，蓝瞳入了水。
他丝毫不受漩涡的影响，转瞬来到魔鬼鱼身下，后者正兴高采烈对付腾蛇出气，忽然听到一个声音：“住手！”
“才不……啊啊啊。”它的身体瞬间消失在海面——蓝瞳拽住它的尾巴，猛地下沉。
“我的尾巴！痛痛痛！你放手！！！”
漩涡突兀消失，腾蛇晕头转向被推向沙滩，它的身体打了一个结，还是死结，扭了半天都……解不开。
唐纪之看了它一眼，没急着帮它，转眸去看海面。
不过半分钟，蓝瞳重新出现，身后出现一大块白影。
他迅速靠岸，手里拽着一截细长的尾巴，随着上岸，肚皮朝上魔鬼鱼被他拖了上来。
“呜呜……嗝，我的尾巴。”
倏而，魔鬼鱼的眼睛和腾蛇的眼睛对上。
腾蛇十分高兴，连身上的结也不解了，翘了翘尾巴：“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