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不得时光回溯,好叫他死死捂住那惹祸的嘴。
但是蠢话已经说出口,悔改无力。
他现在所能做的,就只有尽可能地拖着讨厌鬼们一起受罚。
看出他这意图的小郡王勾唇:“同窗之间相互练习下布库而已,说什么欺负呢?一个拳脚无眼,练到忘我处难免失了点分寸罢了。在下都已经赔礼认错了,佟佳同学要不要这么娘们唧唧的不依不饶?”
“就是,就是!”
大票的小少年们齐齐站出来,表示一切都只是正常的切磋。
欺负肯定是没有欺负的,都是岳兴阿过于敏感……
人证太多,偏心眼儿的富察师傅也有心替偶像把不孝子扳扳正。自然而然的,岳兴阿这顿罚就不会轻。
挨揍、挨训,明明是苦主却领了罚……
小岳兴阿哭,只觉得这一天简直是自己短暂人生中最最黑暗的一天。
然而,这一切才刚刚开始。
经富察师傅一番讲解,也跟着被襄格格圈粉的小少年们爱上了帮偶像教训儿子的行为。每天N多双眼睛盯在岳兴阿身上,各(花)种(样)督(百)促(出)。
特别轻易地,就叫岳兴阿回想起天天被玛法折腾着背《孝经》、学《孝经》的感觉。
三天都没坚持到黑,他就顶着一脸憔悴去了和硕襄格格府。
玉录玳很忙,也着实不愿意听那些个看似大义,实则自私无比的屁话。直接摆手没空,叫他改日再来。
可算放下了脸面来主动修复母子关系,却连大门都没进去什么的……
岳兴阿眼前一黑,如坠冰窟。
想也知道次日再去尚书房,会面临怎样的刁难与欺负。回到佟佳府上,那几个堂兄弟又会如何冷嘲热讽……
越是如此,他就越是能意识到在额娘的庇佑下,他这小日子过得多无忧无虑。而失去了额娘的庇佑,他这生活又是怎么个天堂变地狱。强烈的对比一出,真真是,叫他不毁断肝肠都难!
于是,他这每日里的学习任务之外,又多了个风雨无阻给额娘问安的项目。
等玉录玳忙完,终于有空见见便宜叉烧儿子了。刚一声吩咐下去,他就小跑着进来:“额娘,儿子可想死额娘了!”
求旨
这突如其来的, 原主两辈子也没盼来的热情……
就叫玉录玳很是惊呆。
以至于她鬼使神差之间,竟蹦出了这么一句:“我跟宝格楚的婚事已定,不会改的, 你叫额娘也不会改的!”
所以, 类似的小算盘劝你痛快儿别打!
再想不到她会这么说的岳兴阿一怔,赶紧又扬起如花笑脸:“额娘多虑了,之前都是儿子不好。是儿子忘不了阿玛自得了那李四儿后,便再对儿子没有半分慈爱。以至于儿子心生惶恐,就怕您也……”
见亲娘脸上没有半点预期中的动容, 反而还隐隐带了几分不耐。
岳兴阿哪里还敢继续叽歪?
赶紧一撩袍袖, 结结实实地跪下去:“千错万错都是儿的错, 儿悔不该说那样的话叫额娘伤心。额娘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宰相肚里能撑船。就千千万万的原谅儿这一遭, 给儿个改过自新的机会罢,额娘!”
边说,他这边膝行几步,试图保住玉录玳大腿忏悔。吓得玉录玳蹭地一下站起来:“别别别, 几句口角而已, 犯不着如此大礼。而且……”
玉录玳勾唇,在岳兴阿满满期待的目光中笑言:“而且错没错, 改不改,怎么改?这些都要认真思考、付出行动的,上嘴皮儿一碰下嘴皮儿的可不成!”
还当她会‘而且, 母子哪儿来的隔夜仇呢然后慈爱一笑,隔阂尽消’的岳兴阿一顿, 小心藏好满腹失落:“是,额娘说得是。光说不练是假把式, 您就等着看儿的实际行动吧。”
彼时,玉录玳相当不以为意。
只是敷衍地摆了摆手。
盖因之前三年,每每玉录玳对他颇有护持的时候,这小子也都额娘长、额娘短的,感动上个十天半月。久了,也就故态复萌,重又理所当然起来。
这一次,玉录玳也没觉得会例外。
妥妥三分钟热血,四分钟凝结。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又被洗脑了去。重又对她亲近不足,要求有余起来。
妥妥一叉烧都不如的熊孩子。
若不是念着她好歹也是原主唯一血脉的份儿上,玉录玳早就叫门子将之列为拒绝往来户了!
而今……
就冷眼旁观,看他这把能坚持多久吧!
玉录玳心想,面上却做满满被爱子伤透心却又惹不得放弃,总想给他点机会改过的慈母模样。
叫这些日子以来遍尝人情冷暖的岳兴阿哇地一声哭出来:“额娘,额娘啊!是儿错了,儿想岔了。这世上,对儿最好、最关爱的,永远都是额娘。儿千不该万不该,把额娘的慈爱当成理所当然。享受额娘给的一切,却因小人挑唆而对额娘暗生怨怼……”
“儿知错了,儿再也不敢了啊,额娘!”
这边哭边求,边求还边磕头的。
就叫玉录玳万分震惊:“你,这是在尚书房念书,惹上了什么招惹不起的人?”
因为摆不平,所以跑到她这抱大腿什么的……
是玉录玳能想到的,最靠谱、最可能的原因了。
虽有些不虞,但,这到底是原主的唯一血脉。玉录玳心里暗暗念叨着,面上却一派严肃:“别怕,怎么来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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