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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了三个老奶奶后[穿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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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雨夜(第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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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早上, 李飞先去学校打了请假条,这才去纸条上的小旅馆找舅妈。

    他的行李很简单,除了必要的证件和几件换洗, 还有爷爷出门前硬塞给他的80块钱, 其他也没什么可带的。

    舅妈刚起来, 看见他一点好脸色都没有。

    到了车站, 车票是各付各的。买完车票,身上只剩10来块, 李飞本想买瓶水路上喝,车站物价贵,最便宜的矿泉水都要三块五。他没舍得买。

    舅妈喝着自带的保温杯,没有管他,到了中途休息点的时候, 打发他下去买点饼干上来吃。李飞看了一圈货架,最后只买了一袋5块钱的曲奇。上车后就被舅妈拿走了。

    长途大巴不停向前, 从清风白日驶进暮色蔼蔼,终于在天完全黑之前,抵达了目的地。

    去医院之前,李飞跟着舅妈先回了趟家拿东西。

    他从未想过自己还会回到这里。

    死去的爬山虎糊在房子外层, 枯萎的锈色, 死死的攀附,像是巨大的蛛网,拖着整个建筑下沉。

    眼前的房子,跟他记忆中没有任何变化。正是因为没有任何变化, 让他觉得好像一闭上眼, 他就又回到了那段“童年”。他以为自己走了很远,其实并没有。

    “舅妈, 我想……喝点水。”

    李飞站在庭院里,没有跟着进去。他一整天都没有吃喝东西,嗓子干得发疼,说话像是进了砂石。

    舅妈不耐烦地瞪了他一眼,“水井就在你边上,有手有脚的,不会自己打?瞎叫唤什么!”

    “……对不起。”李飞说。

    他转身,看到了一旁的水井。井面敞开在空气中,里面飘着一层落叶,浑浊得已照不出人影。李飞顾不上太多,拿起旁边缺了口的木桶,放下绳索下去取水。

    蓦地,一股沁凉的水柱冲他浇过来,他的后背顿时湿了大片。

    一个拿水枪的男孩不知道从哪窜了出来。

    他哈哈笑着,又做出了瞄准的姿势。

    “打死你!打死你!”

    李飞下意识地朝旁边躲,躲过一遭,又来一遭。

    “打死你!打死你!”

    接二连三的水柱对着他穷追猛打,没一会,他身上的衣服全湿掉了。

    发梢冷冷往下滴着水,狼狈得很。

    舅妈从屋里冲出来,抢过男孩手里的玩具水枪,作势要打,“让你不要玩!还玩!还玩!!”男孩见怪不怪地做了个鬼脸,撒腿朝门外飞窜,没一会就跑得没影子了。

    舅妈看了眼弄得一团糟的李飞,“傻站着干什么,赶紧去把衣服换了!”

    李飞拉开身后的背包,发现带的衣服也湿掉了。没办法穿。

    “麻烦精就是麻烦精!”舅妈骂了几句,找了几件舅舅的衣服丢给他。

    两人的身高体型完全不一样,中年人的衣服又十分老气,李飞换上后十分滑稽。

    客厅里挂着新拍的全家照,一家四口人其乐融融,刚才院子里碰见的男孩也在其中。

    应该就是舅舅的第二个儿子,小他八岁的表弟。

    他当年离开的时候,他刚刚出生。也是因为他的出生,他从这个家里被剔除出去……不,从一开始,这里就没有他的位置。说不上恨。他只是觉得,这一刻,时间才真像是过了很久。

    阔别九年,他再一次看到了舅舅。

    他躺在病床上,苍老又虚弱,瘦得仿佛只剩一具骨骼。

    李飞印象中,还是多年前在地铁站带他回家的舅舅。他的后背厚实而温暖,一路在冬季的寒风中背着他走了很远很远。

    他趴在男人的肩膀上,憋着让眼泪不流到他的背上。可他还是发现了。男人反手揉他的头,“小飞,别哭。舅舅以后会保护你,不会再让你吃苦了。”

    他没能兑现他的承诺,他身上已有太多的承诺。他有他的家庭,他还有两个孩子,他身上压着太多重担。李飞没有怪他,他自己也不想再拖累他。可是这是怎样的一场笑话,为什么那个要保护好多人的舅舅,可以双手把他高高举起的舅舅,现在却这副模样躺在这里。

    肝癌晚期,手术成功率10%。上天何其残忍。

    “舅舅……”李飞忍着泪水。

    “小飞、来了?”

    舅舅伸出手,像是多年前在地铁站那样。李飞将自己的手盖上去,他的手掌已像他一样大,很像个男子汉。舅舅欣慰地笑了,死气的眸中闪着亮光,“小飞、一转眼……都、长这么大了……”

    病人身体虚弱,不能聊太久。

    李飞呆了一会,出来的时候已忘了自己说了些什么。

    医院到处都是白色,他望着眼前的白白的走廊发呆。

    “请问,你是李飞吗?”

    有一个穿黑西装拿公文包的男人走过来,没有温度的目光扫着他的脸。

    李飞点了下头,“你是……”

    “严美兰没跟你说过吗?”男人语气冰冷,“我7点会来接你。”

    严美兰是他舅妈的名字。

    李飞翻出手机给舅妈打电话,舅妈在楼下买东西,很不耐烦,“叫你跟着去就跟着去!!”说着就挂了电话。

    面前的人是截然陌生的,陌生代表了危险。

    李飞吸了口气,谨慎地问,“请问是什么事?”

    “车上说。”

    男人看了眼表,表达出了对延时的憎恶。走出几步,见他还是站在原地,皱眉道:“到底走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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