粮,想要逃出大山。
她逃跑时,王传宗醒了,傅乐晗叮嘱他,不要告诉任何人。
等她逃出去,会让家人把王传宗接走。
傅乐晗讨厌这个地方的一切,对于自己生的孩子,心理也很复杂。
她既讨厌他身上流着人贩子的血,又难将他抛弃到这个野蛮、落后的地方,让他走上买媳妇儿的老路。
也许她这辈子,都不能把他当亲儿子看,但可以给他安排另一条出路。
傅乐晗刚离开家门不到五十米,王传宗扯着嗓子大喊:“俺娘逃跑了,快把她追回来!”
那一刻,傅乐晗如坠冰窟。
很快,“热心”的邻居们冲了出来,将傅乐晗抓了回去。
姓王的畜生醒来后,拿起皮带将傅乐晗劈头盖脸的毒打了一顿。
也就是那次,她拿起刀子,一刀刀毁掉了自己脸。
逃出的希望变得渺茫,她何必让这张脸,为自己招来更多屈辱。
要是从那以后,她对从自己肚子里生出来的“东西”,再无半点感情可言。
“你走吧,我不认识你。”
傅乐晗一脸漠然,这样子的她,反而比她刚才发病时,更让傅改之害怕。
她看到他后发病,证明娘还在意他这个儿子。
“娘,我是传宗啊。爹进监狱后,我跟弟弟相依为命,小祖天天哭着找您。”
后半句是王传宗编的,王继祖几乎没和傅乐晗相处过,怎么会想她。
叶筱柔手轻轻搭在王传宗肩上,轻声细语的劝:“傅小姐,我知道你一时半会儿,不愿接纳传宗兄弟俩。但他们还是未成年,父亲进了监狱,你这个做母亲的总要照顾一二。”
说到这里,叶筱柔感慨到:“我也是做母亲的人,和文月分别半个月不到,心里就天天想着她,生怕她吃不好睡不好。傅小姐,不管大人怎样做恶,两个孩子总是无辜的。”
傅改之眼巴巴的看着傅乐晗,可怜兮兮的说:“娘,您病好了吗?这么多年,您受苦了,您真的认不出我了吗?”
苏晚晴听着眼前人,一句话一个“娘”的叫着,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相比起血缘,苏晚晴更重因果。
举个例子,一对夫妇生了女婴将她抛弃,女婴被好心人收养,在养父母关爱中长大。
女婴长大成才后,亲生父母跳出来摘桃子,保证被骂的狗血淋头。
但偏偏有部分理中客,会自觉代入抛弃孩子那一方,替生父母想出抛弃孩子的一百零八个不得已借口。
对于这种人,苏晚晴向来敬而远之,从不替他们算命避灾。
被拐卖是傅乐晗心中永远的痛,苏晚晴不会刨根究底,追问她这些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但她会尊重傅乐晗的选择。
面对儿子的哀求,傅乐晗笑了,她看着他的眼睛,问了三个问题。
“六岁那年,你为什么要在我逃跑时喊人?”
“到县城上学后,你为什么不帮我报警。”
“你父亲打我时,你为什么从不拦着?”
三个问题,问的傅改之一脸狼狈。
他没想过疯娘会把这些事记得一清二楚,他垂着手,一脸歉疚的说:“对不起,娘,六岁时我年纪还小,害怕你走了之后再也不回来。”
女儿回来后,身体一日好过一日,不靠拐杖也能站稳的傅新诚,一把抓起拐杖,矫健的冲向门口,用力抽了他肩膀。
“畜生,你就是个畜生!”
他还不知道,女儿逃跑时,曾被小畜生告发过。
傅改之挨了一记拐杖,眼圈一红,眼泪哗哗的往下流。
他为自己被亲娘误会委屈,为自己前世的不幸难过,更为外祖父的敌视伤心。
“外公,我知道错了。可我还是个孩子,是个学生。我怕惹怒爹后,他会打娘打的更厉害。”
“不要叫我外公,我没有你这样的畜生孙子,给我滚,滚!”
苏晚晴走上前,劝了傅新诚一句:“您别激动,小心伤了身体。”
她看向傅改之,此人面相有些奇怪,和普通人不太一样。
苏晚晴只说了两句话;“被你叫做叶阿姨的女人,她的亲生母亲,就是拐卖傅小姐的凶手。如果你尚有一丝良知在,就带带着弟弟离开海市,回到属于你们的生活轨迹中去。”
看到叶筱柔领着王传宗出现的那一刻,苏晚晴就猜出她的打算。
古有挟天子以令诸侯,她和司昊天大概是想,通过王传宗兄弟俩和傅家和解。更甚一步,靠两人夺取傅家大房资产。
眼前人很陌生,傅改之确信自己上辈子没见过她:“你是谁,为什么要冤枉叶阿姨。”
他本能的讨厌眼前女人,她有什么资格,断绝他和母亲来往,赶他和弟弟回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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