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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晚穿成太子的小毛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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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第2/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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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有一丝预备,只怕要当廷发难。

    都说君命不可违,可来日面对昼思夜想的娇容,他要有多坚强,才能唤她一句“三嫂”?

    姑且不说“喊出口”,此际稍有此念,他已心如刀割,全身要炸。

    更莫论亲眼目睹她和别的男子亲密相处……

    夏暄眸底星辰暗淡,灭寂,嘴唇翕动;双拳紧握,指甲掐进掌心肉,刺出了血。

    朝堂上的每个人皆宛若石雕,静谧无声,静止不动。

    唯内侍官窘然回望惠帝,意欲请他再度发令。

    赵王于煎熬中等不到太子力争,艰难撩袍,微屈双膝,慢吞吞往下跪,准备接旨。

    不料,夏暄那清朗沉稳的醇嗓敲破沉默,响彻大殿。

    “臣,皇太子,夏暄,以监国身份,对本道赐婚旨意,行封驳事。”

    字字清音,如玉琅琅,如虹贯日。

    刹那间,殿上人人瞪圆眼睛,险些怀疑耳朵出岔子!

    一片哗然后,惊悚眼光不约而同齐聚那昂藏青年。

    或许神情不尽相同,但等待与窥伺并无偏差。

    其山眉水眼自带俊逸洒脱的高华,赤袍鲜明如旗帜,举手投足间尽显雍容大气。

    诚然,持有监国玉印的太子,颁布旨令等同于圣旨,更可联合中书、门下两省长官,对皇帝旨意行封驳事,以封还诏书、驳正违失。

    可众人万万没料到,他敢这么想,也真这么做了!

    惠帝眉头紧皱,冷声道:“太子,给朕合理解释。”

    夏暄理袍而跪,一丝不苟行大礼。

    当脸额寸寸昂起,他连眉毛亦没扬半分,只是语调平静地陈述。

    “赤月国九公主贺若氏,是臣的人。”

    “……”

    “……”

    闻者呼吸一凝,垂拱殿内连衣袍轻摩、毛发落地之声都能清晰捕捉。

    寂静到极致。

    夏暄笃定宣告:“臣,要娶她为妻。”

    惠帝冷眸闪过近乎于荒谬的震怒。

    可他暗暗换气之际,却带有“果真如是”的了悟。

    君臣父子隔空对视,复杂得无法言喻的情绪渗透于空气中。

    夏暄的不退不让,仿佛从虚无缥缈处窜起一星火苗,随时引爆大殿各处。

    “放肆!”惠帝龙颜怒火顿烧,颤声呵斥,“监国一年,你还有没有一丁点……对君臣法礼的敬畏之心!竟敢悖逆君父?为了一女子?一个异族姑娘?早就定好要成为你嫂子的联姻公主?”

    夏暄未有半分犹豫:“是。”

    惠帝磨牙切齿:“你断定,朕奈何不了你这个储君?”

    “臣不敢。”

    “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不敢’的!”

    惠帝爆发罕见暴怒,额角青筋频现,激愤过后,大口喘着气,胸膛起伏不定。

    群臣惶恐而跪,乱糟糟哀声恳求:“陛下息怒!龙体为重啊!”

    也有几位持重老臣极力劝阻夏暄。

    “殿下!婚姻乃大事,天家尤甚,两国联姻更甚哪!”

    “太子妃人选关乎国家命脉,应由陛下圣夺,您、您岂可妄自私定?”

    “对啊!此举于法理不容,于情理不合!”

    夏暄轻轻笑了一声,从容间微露锋芒:“赵王自始至终未接承旨意,臣与九公主的所谓‘叔嫂’之名,自始至终未曾确定!男未婚,女未嫁,相互爱慕,在法理之内;爱慕而求娶,乃情理之中!请陛下收回成命,为臣和九公主赐婚。”

    殿外日影渐趋明朗,璀璨晨光透门而入,照得金碧辉煌的殿厅亮堂辉煌,却照不透惠帝面上的沉寂与阴霾。

    “别忘了,你的储君之位,你的监国玉印,你的封驳之权,无一不是朕所赐!你这般有恃无恐,断定朕没胆量废储吗?”

    “废储”二字一出,跪倒的朝臣们全数伏倒。

    “陛下切莫动怒!”

    “请陛下三思!”

    “国本之尊,岂可轻言废立?”

    支持夏暄的重臣们更添哭腔:“太子他……并无分毫额外过失啊!”

    夏暄依然跪得直直的:“臣有恐,无恃。但臣坚信,陛下不仅为臣的君上,也是儿唯一的父亲;臣同样坚信,君父待母后如珠如宝,情深爱笃,方有长兄、臣、嘉月公主和小七的存在和成长。

    “子承父业,子继父行。儿所求的,不光是肩负联姻的九公主,也不单是主东宫中馈的太子妃,更是志同道合、白首不离的伴侣,生死相依、相互扶持的发妻。而她,正是儿想要的——那个人。”

    他语气沉静中腾涌深情,教听者恍惚间如沐暖流。

    少顷,他态度越发坚定,补充道:“储君之位,事关大宣千秋万代,全凭陛下裁夺。如陛下觉三哥或七弟比臣更具贤能,大可废储。但贺若家的九公主……臣,娶定了。”

    台上帝王,台下朝臣,不禁震慑于他的胆大与妄言。

    如此狂放无度的言论!

    如此恳切无悔的情话!

    那位清冷孤傲的太子,疯了?被小公主迷了魂,丢了窍?

    他对她在乎到甘愿豁出去,抛却所有,孤注一掷?

    在场之人深觉他们素来景仰的皇太子,已陷入魔怔。

    但夏暄清楚,他比任何时候更清醒,脸上甚至因公然坦诚心迹的思念,而浮起愉悦动情的温柔笑意。

    ——他又想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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