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的未来。”
少年震惊地转过头。黑色的卷发打在脸颊上的轻微疼痛,提醒着他这一切都不是幻听。
他在她的笑容里,在她的话音中,感觉自己的心一点一点地活了过来。
“在我眼里,菲利克斯就是菲利克斯。没有人可以形容他,他有很多样子——可以是神童,可以是勤奋的好学生,可以是绅士,也可以是腼腆的作曲家……
他绝不是莫扎特,他足够优秀也足够特别,他不接受任何别样的标签,他注定会让人无法忘记他的名字。”
呼吸逐渐急促,少年的心脏一阵一阵地向他的四肢传递着炽热的生命液体。
身躯轻微的震颤着,连带着灵魂都战栗着雀跃。
“你是菲利克斯·门德尔松-巴托尔迪,我亲爱的先生——
con brio ed animato,你的音乐独一无二;
con baldanza,你只需昂首前行,摒弃一切怀疑!”
她将他那只紧握的拳舒展开来,珍视地捧在手心里。真切凝望着他的天蓝色里,只有他的倒影。
少年那些无法开口的不自信与怯懦的自我怀疑,在此刻烟消云散。
“夏洛蒂,我菲利克斯·门德尔松-巴托尔迪,一定会成为载入史册的音乐家!”
天空明朗,冰雪消融,绿意伴着花香。
菲利克斯知道,属于他的寒冬终于过去——
春,来了。
……
“我说我担心你啊,就是因为巴黎太卧虎藏龙啦……
那么多优秀的音乐家都在这。你一个外来者初来乍到,又心高气傲——好好好,不是心高气傲,是胸怀大志,碰碰钉子受受冷遇正常的嘛。
心理落差太大是会出问题的,虽然小刺猬菲利克斯口是心非的模样很可爱,但他太不公正、过于尖锐,还是别再出现了……”
夏洛蒂和菲利克斯又继续他们的巴黎漫步,朝着新桥,步履越发轻快。
因为解开了某人的心结,此刻打打趣调侃一下正正好。
“哼,优秀的音乐家?请好心的夏洛蒂小姐为我解解惑,替我介绍一下?”
心情舒畅的少年任由女孩调笑自己,丝毫不以为意地哼道。
“啊,比如弗朗茨·李斯特——菲利克斯,你见过他了没?他是不是钢琴超厉害,人也超俊朗可爱?”
“……我怀疑你的审美了,小姐,俊朗可爱?”
“那可是和肖邦一起被当作巴黎的两支鲜花的青年才俊啊,‘笑容像阳光下的匕首’就是形容李斯特先生的——只可惜现在肖邦还没来巴黎,不然这次我可以见到他们两个人!”
憧憬的女孩子让少年心里范出些酸味,李斯特他见过了,可肖邦又是谁?这个名字似乎在哪见过……
他很明智地没有问,只是有些不服气地干巴巴地打击她。
“匕首?这可不是什么好词呢,小姐。好吧,他的金发着实令我印象深刻。
李斯特的钢琴的确不错——可是他的音乐太吵了,被华丽堆砌的简单的乐思,别告诉我你的欣赏水平就限于此……”
“公正,先生!
‘每当你想要批评人的时候,你就记住在这世界上,不是每个人都享有过你所拥有的优越条件。’”
夏洛蒂严肃地看着菲利克斯。在她是微怒下,他别扭地丢掉傲慢,记起了谦逊。
她给他讲起这位钢琴家的求学经历:弗朗茨·李斯特并未受过正统的教育,现今他所拥有的一切,都是他用尽全力才得到。他的入学推荐,在那位凯鲁比尼院长面前被无情地驳回,然后才走沙龙音乐家的路子……
菲利克斯为这位同龄人的经历唏嘘,他开始反思自己的举措是否正确。
鉴于他们这么有缘都在凯鲁比尼那走了一遭,下次的见面,他一定对这个匈牙利人友好一些……
“啊,真想见见那位李斯特呀——”
“小姐,容我提醒你,你来巴黎是因为我。现在问题解决了,你是不是该回柏林去了?”
“菲利克斯,你无情无义!”
“我可不是无情无义,我是为你着想——想想科莱特夫人和卡洛斯先生,他们要是这会回家发现你不在……所以,赶紧回去。”
拒绝让女孩接触巴黎虚幻浮华表面的少年,只好用此来让她回到柏林那片净土上去。
天知道欣赏某位钢琴家的她和那个热情的自来熟碰面,会有什么不可控制的后果!
扼杀在摇篮里,必须。
女孩子愁苦地念叨着“我的巴黎”,假声抽泣着。想到少年的提点,她的确该快马加鞭地回程去。
私自逃家被发现的话,估计再温和的父亲都要关上她三个月。
悻悻走在新桥上的夏洛蒂面前出现一束火红的玫瑰花,她错愕地转过身。
是有些别扭地菲利克斯。
她想起在新桥的桥头,似乎刚刚路过了一位卖花姑娘。
“仅以鲜花来慰藉你的心,夏洛蒂。下一次,我带你光明正大地来巴黎?”
压下脸上的燥热,菲利克斯小心翼翼地安慰着他。
玫瑰的香味馥郁在鼻息间。
第一次收到花的夏洛蒂,倍感欣慰。眼前这个人不知什么时候学会了这般讨好女性的小技巧,虽然老套,但是该死地有效。
笑容重新回到她脸上,菲利克斯松了口气。看来某个不靠谱的人给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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