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冷和饥饿充斥了她的身体。
昆娜思绪混沌,脸颊紧紧贴着地面企图获得一丝清明,但鼻尖萦绕的血气搅乱了她的大脑,恐慌与焦躁一遍遍燎烧心灵,她几乎窒息。
和她一起被绑在这里的还有许多女性,如同待宰的牲畜被那个带着橡胶手套的恶魔从铁笼子里拖出去,被拖行的女人发出惊惶的尖叫,带着不甘的挣扎一点点从她们眼前消失。
然后再也没有回来。
“她死了。”
昆娜旁边的铁笼里,红卷发的女人瑟瑟发抖,尖锐的指甲在手臂上划出一道道血痕,见昆娜看她,女人露出神经质的笑容,双肩不停地颤抖,“她们都死了。”
“闭嘴”
旁边有人尖锐的喊道,声音磨成一道细细的绳线,像是即将崩断的心弦,另一个女人扑倒笼子边,紧紧拽着铁杆,咬牙切齿近乎狰狞,“要是再听到这种话,我就杀了你”
昆娜无力地从地上爬起来,棕色长发沾满了灰土脏兮兮地黏在脸上,她软弱地靠在铁栏杆上四处搜寻,想要找到有用的工具,她听人说过铁丝、锡纸都可以轻易解开这种铁索,哪怕她不会,也愿意试试。
“你们从哪儿来”
寻找工具的同时昆娜也在轻声询问着这些和她有一样遭遇的女人。
低沉的声音起起伏伏,“来这儿旅游”“我也是”“我就不该来波利卡”
说着说着有人崩溃地开始哭泣,现在一丁点小事就能令她们全线崩塌。
昆娜及时闭嘴,她原本还想询问这些人之间有没有什么相似点,才导致她们被抓来这个地方,但眼下这种情况恐怕没人有耐心回答她的问题。
她拿出自己读书时的认真和仔细,不断地安慰自己不会有事的,她和渺渺约定好今早见面,渺渺发现她不在一定会立刻报警,昆娜苦中作乐,说不定那些全副武装的军人现在正潜入这个地方呢。
还有下下策,她是最后一个被抓紧来的,她理该活的比谁都长。
是的,是的。
昆娜咽下眼泪,从朦胧的水光中继续搜索着地面。
“哒哒哒哒”
男式皮鞋踏出的浑厚声音由远及近,昆娜只想到一句话“这也太快了”
带着橡胶手套的男人步调舒缓的靠近这里,昆娜隐隐约约觉得对方心情不错,她急急往笼子里面躲藏,但这比老鼠摩擦还要轻微的声音引起了男人的注意。
他转了方向靠近昆娜,蹲下身体,悠长叹息,“我记得你。”
“我们见过面。”
正是昨天下午昆娜撞到的那个衣着奢华的男人。
男人一副英俊的派头,且从昆娜看到的外在而言,必是含着金汤匙而生,昆娜猛然想起自己在商厦的那次撞击。
“对不起,我再次向你道歉。”
昆娜挤出微笑。
“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你。”
不不该说这种话,对,她记得在凶手想要杀人之前,一定要和他讲父母兄弟姐妹等等能唤起人类美好感情的话,他和人间的联系越紧密,便和地狱分隔越远。
“上次见面我的行为真是太莽撞了,不知道有给你造成不便吗如果您许可的话,我希望能为自己的粗鲁作出赔偿,还没有来这里旅游之前,爸爸就叹气地看着我,你要是给别人造成了麻烦怎么办在他眼里我永远是那个莽莽撞撞的孩子,真希望他能意识到我已经长大这回事。”
“不过父亲永远承担着教导者的责任,仿佛无论子女年龄如何,天底下的父亲总是会为自己的儿女忧心。”
昆娜努力压下恐慌,露出天真且温软的笑容,视线触及男人耐人寻味的神色,被压下的恐慌被暴动的火山喷发而出。
这个男人
他的心比冰封千里的冰川还要冷酷。
“不知道您上学的时候有没有写过这样一篇作文,我的父亲”
昆娜磕磕绊绊,她绞尽脑汁想说出下一句动人的语言。
男人解开了锁,半蹲在外面,轻轻朝她招手,“出来。”
呀
昆娜大脑一片空白,为什么是她呢。
为什么是她呢。
她被男人拽着头发拖了出去,似乎是为了赞赏她的沉默,男人并没有用刑具扣住她的嘴。
他慢悠悠的,“我没有上过学,父亲为我请了家庭教师。”
昆娜四肢大开被紧缚在实验台的四角,黑色的束缚带紧紧勒着她的手腕,像一只被褪了毛的羔羊露出柔软的腹部,摆放在祭神的高台上。
男人揉了揉她的棕发,赞美她的身体,“你是最美的一个。”
最美的试验品健康活泼的身体,敏捷优异的思维,虽然这些优点在泛着冷光的器械下毫无用处,但男人觉得这会让他在解剖的时候手感更舒适。
好比优秀的雕刻家总会选择手感更佳的石料。
滴着透明液体的针管刺入她手臂上的青色血管,昆娜僵硬的身体开始放松,思维也有些混沌,是肌肉松弛剂或者麻药什么的,昆娜微微动了动手指,还有直觉。
没有全麻。
他想活剖她。
垃圾,垃圾,垃圾,垃圾,垃圾
全是垃圾
昆娜保证现在自己能一口咬断这个人的喉咙,但随即又漫上深深的绝望,这个世界的恶人怎么会这么多,难道有人还能从别人的苦难中得到快乐吗。
她想放声大哭,想狠狠咒骂。
但她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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