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钱没钱,健康与否,颜值如何,都不是被欺负的理由。
因为自己受到伤害了,无法对抗就把伤害转嫁给其他弱者也不行。
因为作出这种事的自己,不会变成一个更好的人。
沉默了一个上午的富田熊志想明白了这件事情。
软弱的父亲不会给他助力,本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老师也含糊其辞,能对抗这件事情的只有自己,或许他改变不了其他人,改变不了外界,但是他能改变自己。
所以当花井将也的手按到他后脑勺并试图往下压的时候,富田熊志猛地起身,以绝对的身高差俯视这个横行校园的不良。
他不明白对方为何永远抱着如此大的恶意,但是
富田熊志注视着花井将也的眼,一字一顿,“请,你,住,手。”
“哎不呢”花井将也上午被打了一顿之后的伤还没好,但他作恶的心永不止息。
“说什么可笑的话。”
花井将也话头一转,对富田熊志勾了勾手指,“a3楼后见。”
跑腿的宫川一哉在跟着花井将也从后门离开的时候,鬼使神差看了眼一青京莲。
对方一动不动,仿佛没听到教室里这场喧闹。
a3楼后,花井将也为首的四个人在半斜的阴影里等着后来的富田熊志,见面以先,他三两步迈上去冲着富田熊志的腹部给了记勾拳,富田熊志匆匆挡了一下,这是他第一次打架,手脚狂野乱舞地像个原始人。
后面白色吸汗带加茂优树看这幅模样,笑出了声,指着熊志对风间智大说,“笑死人了。”
但话音刚落,那边的形式就发生了逆转,富田熊志一个熊抱锁住冲过来的花井将也,忍着花井将也狠厉的攻击,他一个翻身把花井将也摔倒了地上,见花井将也落败,剩下的两个不良立刻迎了上来。
三对一,没有任何优势。
等半斜的阴影稍稍挪了一刻度,群攻完的不良们走了出去,只剩下抱腹残喘的富田熊志。
他失败了。
理所当然。
跟在后面的宫川一哉被吩咐去买点水,他连连应喝,但走路的时候却拐了一个弯,往刚刚打架的地方走去,富田熊志大字仰躺在地上。
不住的喘粗气。
他脑袋边上蹲了一个影子,逐渐变圆。
是宫川一哉。
他说“新来的转学生一青京莲,很厉害,你可以试试,能不能让他帮你,”
富田熊志闭眼不回。
宫川一哉说完就走了。
他们之间地位平等,一个是跑腿的,一个是被霸凌的,但也没什么惺惺相惜的共通之情。
因为宫川一哉知道,相比软弱的自己,富田熊志强大的多。
富田熊志没有求助一青京莲,上次对方帮他却沾了一身腥,没理由再拉他下水。
放学的时候,他路过书店卖了几盘格斗录像带塞到书包里带回家。
门开了。
出乎意料的,父亲竟然在家。
他煮好了火锅等富田熊志回来。
“似乎很久没有和你说过话了,今天,我们两个谈谈吧。”
“熊志,任何勇敢都是要付出代价的,你或者他人。”
富田高志沾了沾肉卷了酱料塞到嘴里,长叹“好久都没有这么轻松了。”
“您辛苦了。”富田熊志要把剩下的羊肉夹到父亲碗里,却被父亲反推回来,“你吃你吃,不用给我。”
“说起辛苦是我,说起屈辱,是熊志啊。”
父亲举起碗把汤倒进嘴里。
“我知道,我体会过。”
他虚空比划了一下,“我当时大概这个高。”
班级里有几个人憎狗嫌的男孩,盯上了他,放学之后把他围在墙角群攻。
“我反击了,下手很重。”
“被记过了。”
“你奶奶她从摊上匆匆赶了过来,点头哈腰地和别人道歉。”
他迷了眼,堆起几道皱纹,不知是在笑亦或感叹。
“你看,就这么一弄,我从受害者变成了施害者。”
“我说他们先下手。”
“他们说可是你没受伤啊。”
“要我道歉,要我赔钱,要我的档案里记着霸凌被退学。”
“我想不太明白。”
“我只记着。”
“当时你奶奶身上还穿着鱼铺里沾着腥气的围裙,被人围在一起,挤出笑,不住的道歉,他们的手都要戳到脸上了。”
“她一直在笑。”
“熊志,转学吧。”
“开始一段新生活。”
当年母亲就是嫌弃父亲无能而离开的。
她走的时候指着父亲的鼻子说“你不像个男人,不,你就不是个男人。”
父亲的脊梁骨断了。
再也没接回来。
富田熊志自问,他能做的轻松干净,不拖别人下水吗。
不知道,但他不愿意放弃。
世上有千百种无奈,但唯独没有一种还没动手就先自解兵器认输的无可奈何。
总要亮亮招子,试试的。
就当他年轻气盛吧。
他不想夹着尾巴逃走。
“我还想试试,父亲。”
一青京莲照常换上了制服在店里工作。
他遇到了一位熟人,宫川一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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