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花未开中的一场闹剧,有如一阵划破炎炎夏日炽热的凌厉寒风,一夜间席卷煌城贵族圈,帝都内有头有脸有身份的大小官员和罔替的各个世家可谓人尽皆知。
今个儿一早便有和一些世家子随从小厮交好的,拿着这新鲜故事在茶楼中一展口才的说书先生,一声声拍案的惊堂木响落,便是普通老百姓,没有那些实时传递的消息网,也都差不多知晓,昨日安王家世子是如何大快人心的教训那遭人唾弃的谢名扬的。
当然能让燕小世子冲冠一怒的那位红颜,就是花未开楼主的事实,也另很多人生出了拜访结交的心思。
安王府内燕轻尘一早就差人去镇国将军府叫来了吕赫,说是要切磋切磋武艺看看自己身手退步了多少,可实际上的那点小心思,不需明眼人也都看得出来。
昨晚儿子回来的晚,没来得及问他,现下早的很天光微亮,一夜没怎么安稳睡着的安王爷,就早早的去折腾将军家公子。
在吕赫丝毫没有添油加醋的描述下,燕轻尘终于满意的看到了当年自己的影子“嗯,这才是我儿子该有的样子嘛”
拿着几本最近刚刚寻到的别国的拳谱秘籍和心法,不甚正经又很是八卦的安王爷,成功的在满满求知欲的武痴吕赫嘴里,明目张胆的套着自家儿子和那位姑娘的发展和相处日常。
屋内床榻上悠悠转醒的燕小世子全然不知,自己藏着掖着不愿公开的那点和阿舒的小甜蜜,早已被看到不知名武籍馋红了眼的那位好哥哥,出卖的干干净净...
大小官员都有自己的渠道和好友,昨日身在花未开中的官员虽是寥寥,却已足够朝野皆知。
当然这件影响还算不小的事,也已经由暗卫于昨夜早早传入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帝耳中。
收到消息的皇帝陛下,昨晚在御桌前整理思路许久,看着手边可摞一尺高的弹劾奏折,很是畅快的笑了笑,随时随地侯在燕轻临身侧的太监总管,甫济清楚的听到带着笑意的话“这小子,就连惹祸都这么合朕心意”
未至深秋天亮得很快,明明是青云见日的艳阳天,站在相府卧房内的谢谦,却感觉如乌云蔽日了无生机。
看着床榻上奄奄一息已经被废的独子,心中悲愤加火气不知该对谁发泄,自己这个儿子,谢谦明白,有今日之下场,定不会是安王世子和将军公子无故而为,必是这个不省心的独苗不知死活的招惹了人家,听昨日随从交代事情始末后,更是感觉有些无法无天,真是在太岁头上动土。
可就算是自家儿子有眼无珠的招惹,这安王世子下手也太狠了,生生断了谢家的香火。
如此不留情面不计后果,这事,断不能就这么算了!
暗暗在心中盘算,如何巧舌如簧的先一步去御前告状。
思量充分打好算盘的谢谦,殊不知百官之中弹劾他的奏折早已堆满御案,暗卫手里还有不少已经被他私下里处理过的桩桩冤案。
朝堂之上,百官以及皇帝的戏都做得很足,就听甫济大太监捏着嗓子高喊“有事奏禀,无事退朝”
左列文官首位的宰相移步到皇帝下首,扑通便跪下,声音老迈悲怄“请陛下为老臣做主”
“哦?谢相也是朝中老臣,有何事不妨直说,朕定会为你做主”手里捏着一封封暗卫收集递来的证据,一桩桩一件件无不是伤天害理仗权欺人,皇帝眸色暗了暗,语气却满是关怀照顾。
余下百官相识相邻的听到皇上此话后,都是隐晦的互看几眼,而后相继默默摇头。
近几年来谢谦是越发的不懂规矩,弹劾他的折子文武官员大官小吏,御史台接了不知多少,可让百官不明白的是,皇帝似乎并不在意似的,从不问起也不回应更无措施。
皇帝不开口,百官自然不敢堂而皇之的在大殿之上,直言指责揭露一品大权宰相的过处。
却不知这一切都是皇上的计谋,每每弹劾的折子递上来,都会派暗卫秘密调查取证,他儿子谢名扬更是坏事做尽,也半点皮肉不痒的,皇帝在一步步卸下他的防备和警惕,一点点养大他的胃口和手段。
这是捧杀。
如今罪证齐全,触法颇多,只差一个由头,刚好昨日自己的侄子给自己找好了借口。
皇帝的体恤关怀给谢谦充足了底气,伏身一拜“昨日我儿在花未开中,遭人毒打,如今只剩一口气吊着”
“是谁如此大胆?”
“是安王世子”说完又是一拜“请陛下为我儿做主”
“朕倒是不知,初儿竟能如此大胆”皇帝挥手做了个手势,一个影卫无声无息的出现,单膝跪在谢谦旁边。
“你来说说当时的情况,若是初儿之过,朕必重罚于他”状似公正的吩咐跪在殿前的影卫叙述事情经过,而后对着额头冒汗想要焦急开口的谢谦说到“谢相放心,朕定会为你主持公道”
就在皇帝召来影卫时,谢谦已经有些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的感觉。
可不是吗,你家那个混账执侉儿子是独苗,可你莫不是忘了,现如今整个皇室,也就只有安王府这一个世子。
想要皇帝为了自家残废儿子给他点苦果子吃,刚才究竟是哪里跑出来的胆子,竟然告了御状,还在自己完全不占理的情况下。
影卫毫无感情的冰冷声音响彻在寂静无声的大殿之上,一字一句说下去,谢谦额头上的汗汇聚的比想象中要快,脸色也有些难看。
声音停止时,谢谦帽冠耳侧仅有的两鬓黑发,犹如飘雪一般仿佛瞬间花白,跪在地上的身影也如秋日落叶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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