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做偷生丧节人”,便被抄家罢官,郁郁而终。
回忆与现实交叠,傅君尧甩了甩头,只觉得胸中无比气闷,画中人光风霁月、两袖生风的模样映入眼帘,正是这浑浊世上少有的朗朗乾坤。试问这样的人,又怎么会是一个贪官呢?
傅君尧接着打开第二张纸,蜿蜒的清泉自山涧而下,层层叠叠的山峦波浪起伏,曲折的线条勾勒出一派大好山水,工整的隶书夹在山与水之间,指示着这幅地图的所在地——随州。
当年金科得举、意气风发的程渐,正是就任这随州知府。
第三份资料有点厚,是好几张纸叠着,上面的字写得也是密密麻麻,大概是程渐就任随州知府的几年里水运的概况。
看到这里,傻子也明白了,程景轩是想替他爹翻案啊!
傅君尧一屁股坐在地上,用手撑着脑袋郁闷道:“案子都定了,他还蹚这趟费力不讨好的浑水干嘛?还不如好好养腿伤,保重自己,这才是程世伯最想看到的结果。”
系统发出叮咚一声,刻板的电子音响起:“正所谓饿死事小,失节事大。父亲蒙冤受屈,为人子女,自当竭力替长辈翻案,怎么会怕蹚浑水。”
傅君尧翻了个白眼:“我说人工智能,怎么古代那套你也学会了?这就是一个星座测试系统,虚拟世界啊,这么认真干嘛?”
“宿主,你现在的想法非常危险。这个世界虽然是虚拟的,但所有的感情都是真实的,宿主要是一直把自己当成局外人来冷眼旁观,那任务一定会失败。难道宿主忘记了你的任务是帮助处女座代表人物重振家门,并且成为他的爱人么?”
傅君尧一惊:“对啊,都忘了这玩意还是个感情线和剧情线齐头并进的双线系统,哥就顾着刷好感度,剧情线都给仍九霄云外去了,还好程景轩这家伙争气,一直挂心着为父翻案,总算能把剧情线给捡回来。不行,哥要马上去帮他!”
“不可以!”系统大吼一声,冒出来一个年轻爽朗的声音:“处女座的人别扭着呢,有什么都憋在心里,就怕被人看穿,你直接去他肯定不要你帮忙。”
傅君尧心道这人工智能的声音也太多变了吧:“那我该怎么办?”
系统轻咳一声,又恢复了刻板的电子音:“那就——”
程大爷:“太左了,这里都擦过了,往右点!”
“明白明白。”傅小弟赶紧依言往右擦了擦。
程大爷:“力道太轻,这样药效难以发挥,你是不是大夫啊,这都不懂!”
“有道理有道理。”傅小弟又依言用力了些。
程大爷哀嚎一声:“疼啊!你存心的吧?”
傅小弟顺嘴敷衍:“对对对。”
气氛骤然变冷:“你说什么?!”
糟糕,情况不对!
傅君尧匆忙改口:“不不不,都怪我手笨,真是太笨了!”
“哼!”程景轩高冷地扭头,不想看他这副蠢样:“去换个毛巾来擦。”
傅君尧瞪大了他的欧式双眼皮:“我刚刚才换过啊!”
“嗯?”程大爷刻意拖长了尾音,眉毛都快挑到天上去了。
傅小弟只好讨饶:“行行行,换换换。”
处女座该死的破洁癖,连洗个澡都不让人安生。擦了个三五下就得换毛巾,洗不到一刻钟就嫌哥的手脏,得让哥连手带指甲缝儿都洗一遍再继续,差不多擦完了一遍就得换一桶水,得亏哥机灵,当时准备药材的时候就弄多了,要不然连药都要重新调,逼死个人呐!
傅小弟一边碎碎念一边去拿毛巾换水,猛然发现已经日落西山了。程大爷泡药浴的时候还是下午,所以这货洗个澡竟然洗了两个时辰!!!他的皮都泡不皱么?
“正常的,药浴本来就要泡这么久,不然药性怎么发出来。”
一句轻飘飘的话语传入脑海,傅君尧整个人一激灵,还以为程大爷成精了,做贼心虚地把周围找了个遍也没看到人影,心还是砰砰直跳。他戳了戳手腕上的星座手环:“刚才是你在说话么?”
系统恢复了刻板的电子音:“是。”
靠!这年头系统都成精了啊!
“没事儿少出声吓人。”傅君尧郁闷地嘟囔,拎着毛巾进了屋,远远就看见了惬意地趴在药浴里享受的程大爷,忍不住悲从中来,泪满衣裳——
这一定是党给我的考验啊……
享受到一半儿的大爷忽然睁开眼睛,低声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很烦?”
这声音带着浓浓的落寞,让傅君尧一怔——难道是程扒皮良心发现了?
程景轩双手交叠,趴在浴桶的边缘,从傅君尧的角度只能看到他沉默的背影,往下是黑不溜秋的药浴,以及那双修长匀称,却不能像正常人一样行走的腿。
傅君尧的心头像被什么撞了一下,觉得不是滋味。
他挤了个勉强的笑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变得很轻松:“不会啊,其实你这样已经很好了,我以前认识个处女座也有洁癖,那烦人得啊,饭前不洗三遍手,谁都不能跟他同桌吃饭。偏偏这货还‘严以待人,宽以律己’,自己怎么脏都没事,可别人必须干净!再加上点强迫症和追求完美,简直分分钟能把人逼疯。”
程景轩愣了愣,这番乱七八糟的话语他是没怎么听懂,可傅君尧的意思却表达得很明显——他在安慰自己。
想到这,程景轩忽然摇了摇头,唇角挂着怎么也收敛不住的笑意。
那……便不收敛了吧。
他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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