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蔓按照约定去见了苏暖。
咖啡馆里， 苏暖穿着与那日童然去见她时的同款衣服，甚至连发型都很像。
白色打底裙，卡其色风衣， 随意扎了个半丸子头。
她将额前碎发往往耳后撩， 两枚耳钉一红一蓝， 就连手上的戒指， 也是蓝色的宝石戒指。
陆蔓坐在她对面，凝视她时， 却觉得格外刺眼。
她看起来并不打算久坐，苏暖却已经替她点好了咖啡，“是你喜欢的口味，没错吧？”
陆蔓点了点头，左手托着杯碟， 时不时搅动两次，却一口也没喝。
苏暖看在眼里， 自然也看见她左手上那枚闪耀的红宝石戒指，比照片里看起来更加璀璨，正宗鸽血红的色泽，是最明媚， 亦是最耀眼的。
所以她也换上了与红宝石对应的蓝宝石， 不过她这颗其实并不是蓝宝石，而是蓝色宝石中的蓝色碧玺，亦在她的价格承受范围内。
她仿佛为了跟陆蔓的一切相呼应，不惜一切改头换面成了另一个“童然”， 就算是这样， 也并没有引来陆蔓的另眼相待。
如果她知道陆蔓手上那颗红宝石戒指的真实来历，不知道会不会崩溃。
时隔大半年， 两人的变化都不少。
陆蔓好像是在看对面的苏暖，又好像不是，她那样类似的打扮，不过是让她更多的回忆起童然的面孔。
尤其是和童然短暂分别后，一切的人物看起来都似她，却又都不是她。
陆蔓好像再不似之前那般有凌厉的棱角，整个人仿佛温柔了许多，更让人容易亲近。
但这些不过是浮在表面的假象，至少陆蔓一开口后，苏暖还是觉得她并没什么变化，就算真的有，也不是为她。
恐怕，是为了上次来找她的那个童然，陆蔓接下来的话也的确印证了她的想法。
陆蔓坐下后直接开门点题，“你之前说，童然来找过你，你跟她说了些什么？”
苏暖沉默着，好一会儿，才岔开话题道：“我没想到，你有天真的会那样在意童然。”
顿了顿，她又嬉笑着说：“现在她走了，我现在看你这样真是好开心啊。”
至于她到底开心个什么劲儿，大概是自己有机会，又或者看着陆蔓同样痛苦。
陆蔓不与她斗嘴，只是将方才的问话又重复了一遍，“你给童然说什么了？”
她眼神逐渐凉薄起来，她还是那个不近人情的她啊，一点多余的情分都不肯给。
苏暖也由此知道她的把柄，逐渐得意起来，缓慢搅动着咖啡，漫不经意地说：“我能说些什么，不过就是把你对她做过的事，把主人公换成我后，重新复述了一遍呗。”
陆蔓简直不敢想，看她时表情复杂，最后忍不住爆了粗口，“你有病吧苏暖，你觉得童然会信吗？我来见你我也有病。”
不过她为什么会知道她和童然之间做过的事，恐怕这其中还少不了陈圆圆那个桥梁，所以她选择开除她是正确的。
她提着包包愈走，就听苏暖声音在她背后响起。
“不好意思，她好像真信了。何况，我为什么不能说，凭什么你现在过得逍遥快活，还让我一个人痛苦，是你把我掰弯的，弯了你又不要，陆蔓，你好大的恶趣味啊，你活该！”
陆蔓转过身看她，“是，我是活该，童然走了，你满意了？”
苏暖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至于笑里到底是快意还是心酸，也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我满意，我当然满意了，”苏暖站起来靠近她，越过桌面拉住她手臂，“没关系的，童然走的好啊，她走了，不还有我嘛。”
我是那样喜欢你，以至于不惜一切代价赶走了你身边的人，我很好对吧，我现在还陪着你，爱我啊，爱我吧。
陆蔓淡然地拂开她手，看着她的眼神，由一开始的陌生变成了怜悯，她在怜悯她。
她说：“苏暖，我根本不欠你什么了，虽然我的确女扮男装和你相亲，但之后我也明确指出了我们之间不可能，我早在一开始就斩断了这段不可能。”
“可是你撒谎了啊！”苏暖声音有些大，好在两人要的是私人包厢，隔音效果不错，才没其他人驻足观望。
“我撒谎是因为我不想耽误你，我的确对你没感觉，这点你要让我重复多少次，你要其他补偿我都可以给，但不爱就是不爱，无论是男是女，都不会爱上你，”陆蔓说话近乎绝情，“你明白了吗？”
陆蔓低垂眼眸，看着她握住她手臂的地方，苏暖忽而就没底气地松开了。
她走的毫不留恋，脚步那样坚定，她大概是非常厌恶她了，逃也似的离开。
苏暖望着她背影远去，却没勇气再追上去。
陆蔓把话说的那样直白，她也是女孩子，她也要面子的。
她倔强地盯着她背影，明明不想哭，却还是掉了眼泪。
她忽而有些嫉妒起那个叫童然的女孩子，明明都是一样的起跑线，为什么陆蔓选择的是她而不是她，她不明白。
苏暖再给陈圆圆打电话的时候，陈圆圆正忙的不可开交，看见是她的电话，一时间五味陈杂。
章北嘉看她这样，问她：“接啊，为什么不接？总不可能是陆蔓打来的。”
是啊，陆蔓怎么可能会给她打电话呢，以前不会，现在离职了就更加不会了。
陈圆圆把东西放在桌上后，去一边儿接了电话。
倒也不是为避开章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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