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就算是想着为儿子能得了先生的青眼,不得不如此吧,可是那贾代儒算是什么名师?教了多年都没见贾家族学里中过一个秀才!秦邦业即是想给自己儿子求师,能不打听一下这“名师”的水平?
只能说这秦邦业是受了人的指使,不得不牺牲了自己的儿子。就是不知道他自己甘愿不甘愿了。所以秦可卿才出言提醒了他一下。一试之下,果然他自己并不甘愿,这不就把秦钟唤回去了?
“劳二太太惦记了。”秦可卿先是出言谢了王夫人的关心,才道:“家父也是有了春秋的人,有个头痛脑热的也是常事。何况前一向我病了,老父也跟着悬心。家里只剩下一个弟弟,让他回去侍疾,正是他的本份。”
谁家老子病了,还不许人家儿子服侍了?王夫人听了秦可卿的话,脸上更加木纳起来,若不是想着秦可卿的身份,说不得就要骂出声来:“你说得也是正理。只不知道可回去探视了没有?”虽然脸上木纳,可是王夫人提起秦可卿回娘家,那眼神却不自主地锋利起来。
果然。秦可卿心里淡笑一声,怕是原主的死与这位脱不得干系,脸上的笑却更真诚了几分:“自我病了,诸位长辈哪个不是赏药材荐太医的,所以我这身子略能走动,就来给诸位长辈谢恩。等哪日里得了空,再回去看父亲吧。”
“只不知你哪日回去?”王夫人急切地问道。
秦可卿做出奇怪的样子,看了看王夫人才道:“总得把家里理清爽了才好。二太太可是有事?”
王夫人也知道自己有些着急了。可是不能不急呀,她的大女儿已经向当今揭露了秦可卿的身份,可是当今只是道了一声知道了,就没了下文。所以王夫人急切地想知道,这秦家背后之人的下一步计划,好给自己的女儿增加筹码。
只是王子腾已经出京,贾政又是个不中用的,她能得到消息的来源也就是秦可卿了。这才希望知道秦可卿回娘家的时间,也好安排一二。也怪那尤氏,王夫人心下暗恨,做什么把秦可卿院子里的婆子都撵了,让她好不容易收买的一个人也折了进去。最主要的是那婆子竟是一点消息也没得到,白花了她的银子。她却不知道,那婆子早被宝珠给防得死死的,能传出消息来才怪。
此时被秦可卿一问,王夫人不得不打起精神:“并无大事。不过是想着你父亲与老爷也是一部为官,若是你回娘家的话,千万说上一声,我也备上一份礼去。”
秦可卿笑着又谢过王夫人的关心,心下却将这王夫人的反常记下了——原来她也不是没回过娘家,这王夫人可没这样殷勤过,就是年礼都没有秦家的份。
她们正说得热闹,忽听得碧纱橱外几声喧哗,又一下子隐了下去。贾母知道这是她们姐妹们说话的地方,都是从小教养大的孩子,按说不该起争执才对,忙让鸳鸯去看是怎么回事。
一时竟是她姐妹们都跟着一起进来了,还没说根由,就一起向老太太赔罪——惊了老太太,让老人替她们担心,可不是一重罪过吗?
尤氏与秦可卿已经看见,跟在探春身后的惜春,小脸冷得冰一样,就是与众人一起向贾母行礼,她都没从抿得紧紧的小嘴里发出一声。
尤氏心疼坏了,也知道刚才那喧哗定是有惜春的原因。只是现在是在老太太屋里,她隐晦地看了秦可卿一眼,示意她一会儿若是老太太怪罪惜春的话,一定要出面打圆场——这些人对秦可卿可能还顾忌一分,可是对她这个继室,不过是面子情。
秦可卿微微点了下头,不说惜春现在十分得她心意,就冲着她宁国府嫡女的身份,也不该让这些人小看了去,她自是要出头的。
“刚才还听着你们叽叽喳喳的,这是怎么了,一个个小脸都挂起油瓶来了?”这样的时候,王熙凤自是不用老太太亲自开口:“可是争果子吃恼了?快告诉我,谁多吃了,让我给你们评评理。”
惜春这才冷哼一声:“若是为了几个果子,我还不恼呢。”
“看看这四丫头,回那府里一趟,脾气还大起来了。和嫂子说说,嫂子给你出气。”王熙凤还想着用插科打诨把此事遮过去。
若是原来的惜春,想着王熙凤是这府里的管家奶奶,就是自己不怕什么,可是丫头婆子还得从她手里讨东西,也就放过了。可是回府里两个月,惜春可不是白呆的,又知道自己用的都是自己家里拿钱买来了,对这收了自己钱的王熙凤,还真不打算客气:
“你叫我一声四丫头也就算了。只是我再不济,也是宁国府的嫡女,可不是谁都能叫我四丫头的。我怎么就是丫头了?可是谁收了我的卖身契不成?”
屋子里的人都让惜春的话说得一愣。她说得也不是没有道理,长辈们表示亲近疼爱,称呼一声小辈为丫头没有什么,可是平辈之人也这样称呼,就有些逾越了。好在王熙凤比惜春大得多些,这样称呼惜春勉强接受。可是她话里的意思,明显就是自己平辈姐妹中,有人这样称呼她了。
若只是开玩笑,叫个一声半声的也使得。可是这屋子里的人,谁不知道有一位姑娘,最是爱把所有的人都叫成是丫头,就连王熙凤也不能幸免?就是刚才,她还是叫了一声“四丫头”呢。
薛姨妈听得惜春的话,脸上也有些青白不定,看向了自己的闺女。只见薛宝钗的手死死地缩在袖子里,就如在压抑着什么一般。
好一会儿,宝钗才干笑了一声:“即是四姑娘不喜欢这样的称呼,我日后不叫就是。还请四姑娘原谅我这一回。也是咱们一起玩笑得惯了,没想到四姑娘如此在意。”说完还向着惜春福了一福。
这姿态摆得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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