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阉割人性,而她仿佛早已被阉割,在这方面只是一个残障人士。
观念改不了她在这二十多年的环境中塑造出来的本能和自我防御机制。
她已经二十七岁了。
她喜欢了唐元很多年。
她从不敢跨出那一步,直到现在,她都不敢让唐元知道自己喜欢他,不敢接近他,也无法想象如果自己的生活中突然多了一个人会是什么样。
直到她知道自己的生命只剩下三个月。
到今天,她的生命剩下两个月。
这是她和唐颂交往的第三十一天,连拉个小手她都会不自在一直在努力克制不让自己表现出排斥和异样的第三十一天。
拍水、拍精华乳、上妆前乳、拍CC霜,然后描两抹柳叶眉,涂一张胭脂唇,镜子里的人亮闪闪的瞳眸仿佛昭示着她的兴奋。
她轻轻地颤栗着,手一抖,口红就涂歪了,在她唇角留下一抹红,仿佛吸了血一样。她轻轻地,一下一下地将那抹血一样的红擦去,最后换上一套金色的V领外袍,只腰间一根系带,里面是成套的nei衣裤。
看上去像是穿了一条宽松V领裙,披散着长卷发,精致的锁骨、颈下一片雪白的肌肤、微微的隆起、浅浅的阴影,都昭示着她的心机。
确定服饰和妆容都没什么问题后,她才去厨房下厨。
当四菜一汤端上餐桌时。
“叮铃——”
“叮铃——”
“叮铃——”
门铃声一声接一声响起,一共响了三声便停下。
陆之韵知道是唐元,他有强迫症。
她最后对着镜子补了补口红,在下一个三声门铃响起前走向门口时,脚踩的那双精致的夏天式样的毛毛拖鞋衬得她脚踝骨玲珑精致,光洁白皙的小腿弧线修长流畅,走动间,在金色的袍摆下格外诱人。
活色生香。
这是唐元在看到开门的陆之韵后想到的一个词。
在他的计划中,他会见机行事,找机会在陆之韵的后颈拍一掌,将她击晕,然后抱着她出去,如果有人问起来,他就说他女朋友晕倒了,他要带她去医院。
把她关起来后,他就用她的手机发布社交动态,并在微信中挑明她已经知道唐颂在会所女票女昌的事,和他分手。
再以事业为由,表示她正在闭关写作。
等写作期一过,要是编辑问稿子就说状态不佳码出来的都是废稿已删除,再发动态说去国外旅游疗情伤顺便找找灵感……总有编不完的理由。
如果有破绽,再编别的谎话来圆。
为了不要引起她的怀疑让计划顺利进行,他一定要管理好面部神情,务求做一个成熟理智的成年人。
是以。
他换上陆之韵新拆的一双男士拖鞋,居高临下,低头淡淡地看着她,问:“我小叔什么时候到?”
这话问得有点伤人。
陆之韵有点生气,她打扮成这样,他要问的就是这个?这无疑是对她魅力的一种否定,当然,这种否定是令她感到安全的。
她掩饰住自己在和人单独相处时的不自在和手足无措,微笑着说:“不急。他有应酬,刚给我打电话,说来不了。”
唐元心中暗自庆幸,手指蜷在掌心抵了抵,清亮而漆黑的瞳仁冷淡地看着陆之韵:“你叫我来,想说什么?”
陆之韵给他拉开一张椅子:“先吃饭,边吃边说,好不好?”
也好。
在带走她之前,先让她吃饱,免得后面她太生气不吃饭饿肚子。
他有点别扭地坐下,后知后觉地想起不应该,他应该先给她拉的,但她已经在他对面坐下了。
平心而论,陆之韵的手艺不太行,赶他差了不是一星半点。但,是她做的,因此哪怕味道十分平常,他依然很给面子不疾不徐地进食。
心里有一点高兴。
他没表现出来。
陆之韵则和他说:“从上学那会儿,你就讨厌我,为什么?”
唐元有些诧异地皱眉:“我没讨厌你。”难道那些善意的、春风拂面一般的微笑,都白给了?
陆之韵默了默,又说:“你有。最近你还总是嘲讽我。”
唐元抬眼看她:“我说的都是事实,你看人的眼光确实不行。”
陆之韵将从前他讨厌她的各种事例列了个一二三四五,唐元只有一个回答——并没有,是你想多了。
他是很帅气精致的模样,气质冷冽中带着贵气与傲气,本来就很有距离感,他的态度又淡淡的,态度加冷淡的语气,听起来更像嘲讽了。
他又不套在人际交往书上看来的友好和平社交准则,完全随心,因此看起来就冷漠了些。
陆之韵心里有数。
她也表现得很冷淡,务求不要让他以为她对他有什么想法——那是真的,但她不想让他知道,否则她会想永远回避他。
然后就只能偷偷看,她疯狂而大胆的计划便丧失了执行的土壤。
陆之韵垂眸,隐下心中所想,在饭后倒了两杯茶,递给唐元一杯,随后强行碰杯,道:“不管怎么样,我就要和你的小叔结婚了,这是事实。不论你讨厌我是事实还是误会,我们一杯茶抿恩仇,从今天开始和解,以后大家都是一家人,和谐相处,不要再让我难堪了,怎么样?”
不怎么样。
唐元心道。
但,考虑到她即将被他带走,永远地成为他一个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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