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陆家肯站在他这一边,那必会万无一失。
他能选的,必定不是此刻的快意恩仇,而是将此事瞒下来,只当不曾发生,只等将来登基后,再寻别的法子弄死她,对外只说她重病不治,再在陆家择一女为后,并逐年架空陆家,等到陆家不得势时,方是他可肆意磋磨陆家的时候。
此刻,他俨然已被陆之韵这不怕死的气势震慑住。
也知道,他必须忍。
忍一时,才能得一世。但,不杀她,她是女人,这就是她最大的弱点,他总有别的法子磋磨她。
陆之韵为自己斟了一杯茶,道:“王爷此时肯定是想磋磨我这副身子,靠着自己是男人,便来折磨我。但我要告诉王爷,今儿你再敢动我一根毫毛,我就一头撞死在墙上。”
她似十分开心又十分轻佻地笑起来:“到那时,我看王爷作什么耍子!”
一旦她死,别说是陆家,就是姚率那边也不肯和安王爷共事。
如此,他筹谋了数年,到如今,原来尽在她一手掌控。
安王爷咬牙切齿:“毒妇!”
陆之韵垂眸,轻声道:“我就不送王爷了。”
安王爷的小厮自然没捆到柳问梅,他到梨香园时,才发现,不知何时,梨香园竟已人去园空。
安王爷听完小厮回禀后,登时喝道:“给我差!挖地三尺也要给我把人找出来!”
说完,他去了会芳园。
他急需发泄。
苏如玉一面承受着,一面求饶,待完事了,苏如玉疲乏地躺在安王爷臂弯,道:“我只当王爷从此不来了呢,今儿又是从哪里受了气来?”
安王板着脸道:“从前是本王对不起你,不该上了那毒妇的当。”
苏如玉见状,心知是时候了,忙和安王提从前的事,勾起了安王的几许情意,又提她待他的真心和他们不曾出世的孩子。
最后,把安王爷原本十分的怒火勾起了十二分,令其越发厌恨陆之韵。
流翠苑中。
安王爷一走,她们立时就进了门,见了陆之韵脖子上的惨状,不由一边给她上药一边数落道:“今儿这事果然叨登出来了。王妃以后可怎么样呢?王妃和柳先生好,可如今王妃在这里受苦,柳先生又在何处?”
陆之韵闻言,登时拉下脸来!手掌往桌上一拍,道:“你们也当我是那无能之辈,一生都要靠男人解救么!”
流翠苑众人并不能理解她的所思所想,此刻只劝她不要生气。但,在陆之韵,她会想要和柳问梅一起、会和柳问梅一起,并不是要一个人将她从这囚笼之中拯救出去,而是因为她喜欢,更是因为这是在世人眼中一个好女人不应当做的事。
世人既唾弃这样的行为,她便偏要去做,仿佛这样才是对世俗的对抗。
至于她该何去何从,原不该和柳问梅相干,更不该指着柳问梅,她从来没想过和柳问梅做苦命鸳鸯。
倘或事情果然能成,她自然去找他。
若不能成,大家各走各的路,各不相干。
两日后。
柳问梅飞檐走壁,避开了众人的耳目前来和陆之韵相会时,见了她脖颈上痕迹,眸光一冷,几乎想立时去杀了安王。
“他弄的?”
陆之韵颔首,巧笑嫣然:“如我所料,我们的事,他都知道了。”
柳问梅垂眸,撩开她后颈的头发轻吻着,在她耳边道:“你这边,什么时候完事,告诉我一声。”
陆之韵酥倒在他怀里,揽住他的脖颈,在他面颊上亲了一下,和他亲昵地靠着,轻声说:“此人,我自有计较,你不必管。”
柳问梅垂眸,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道:“我等你。”
于是,仿若春风拂了面,陆之韵徐徐笑开,像是一朵娇/嫩的花的绽放:“好。”
这两日,安王爷一眼都不曾见陆之韵。在公事之余,他只和苏如玉在一处。苏如玉中令他回想起他们在南边时相爱的形景,渐渐地,他的心绪平定下来,厌恨陆之韵之余,他又重新“爱”上了苏如玉,仿佛要证明他心里不再有她,才能洗刷那种屈辱。
为了证明他心里不再有陆之韵,他便越发宠爱苏如玉。
他和她都有一个共同的愿望——都希望陆之韵落魄。
安王爷需要将陆之韵践踏成泥,方能洗刷她带给他的屈辱。苏如玉需要令陆之韵生不如死,方能告慰她那未出世的孩儿的在天之灵,又或许,是告慰她那些在如陆之韵之流的世家贵女面前被践踏的自尊。
终于,又是几天过去。
安王爷的书房里。
“如今,正是万事俱备。据太医所言,今上的身体已有好转,卑下的意思是,迟则生变,与其等太子发难,不如早做准备,先发制人!”
……
他们将事情都详细议过。
安王爷自觉十拿九稳,不由意气风发。到会芳园时,苏如玉见安王爷兴致颇佳,不由问道:“今儿有什么好事,令王爷这么高兴?”
屏风后,安王爷在卧榻上讲苏如玉揽入怀中,在她耳边道:“你不是想报仇么?这一天不远了,待我登基后,想法子弄死那毒妇,就封你做皇后,如何?”
与此同时。
陆之韵立在书案前,沉凝入定般地写了一张封信。
因陆之韵还活着,她还有陆家和王府都是同一条绳上的蚂蚱,因此安王爷并不禁止陆之韵和外面通信,也不敢令她禁足,倒还要供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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