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这句话, 甄微愣了一秒, 没有张口。
她完完整整看过原著, 自然清楚秦倚雪的过往。若是了解他那段经历,多多少少便能体会他现在的心情。
也许此时唯有沉默才是对他最大的尊重。
在这片独立空间里,甄微不必担心开花的问题, 便大大方方地冲他露出笑容。
眉眼弯成月牙,里面藏着一汪清泓, 仿佛能够扫清人埋在心底的一切肮脏污秽。
秦倚雪恍了恍神, 看她的眼神熟悉又陌生。
甄微知道, 他应该是又想起了自己那个天生炮灰命的妹妹——
雪国帝姬,琴挽夏。
从出生起便寒气缠身, 只能靠焰晶续命。自幼背井离乡,幽居焰国矿脉,寸步难离。
他们是一母同胞的兄妹,打断骨头连着筋, 试问怎能不思念, 不上心。
她不再看他, 把视线收回, 扭过头去。
两人一前一后走着,中间一直没有言语交流, 可甄微心里很踏实, 丝毫不觉慌张。
跟着秦倚雪之所以让她感到安心,有一部分原因是他武艺超群,另外一部分则是因为他做事非常稳重。
他是玲珑剔透的人, 知道不该在外人面前过多流露情绪。哪怕心底再多惆怅,依然用最快的时间调整好心情。
路上,秦倚雪又问了次事情经过。她不敢马虎,当即认认真真重复一遍。男子听后只沉思几秒,便把来龙去脉梳理得清清楚楚:
“你说洪水原先很正常,是忽然开始暴动的,对吗?”
甄微忙不迭点头。
她本来都准备收尾折返了,谁知道水势莫名暴涨,还变出些杀伤力巨大的岩浆。
“洪水暴动后不久,叶无出现,化身银龙与凤凰虚影纠缠,你们借此机会逃生…”他指尖轻轻敲了下腰间玉环,缓缓道,“看来,怪象皆因他而起。”
这话她能听明白。
虽然大家都喜欢把龙凤看作一对,说什么龙凤呈祥,但实际上它们关系并不融洽,甚至可以算得上劲敌。
龙凤相斗,不死不休。
那凤凰早已死透,即便还留了点神魂镇在河底,也绝不敢轻易冒头。如果不是它感应到了银龙气息,肯定不会选择钻出来。
秦倚雪继续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凤凰毕竟是上古圣兽,就算只剩一道虚影,也并非普通武者可以对付。四海盟不可能明知有这种风险还把我们派过来。”
他眼尾微微下压,侧首将四周荒芜看尽。
火星落在地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焦味充斥鼻腔,很容易让人联想到传说中的无间地狱。
“我猜,他们很清楚凤遗城底下压了什么怪物,所以才会让重光作为本次试炼考官。但四海盟也没有料到那怪物会醒来…不过无碍,现在有如此多试炼者失踪,一定已经惊动天级武者,我们只需等待救援即可。”
他看向她,神情温和:“这段时间我都会在,不要害怕。”
甄微悄悄咪咪地想:我不怕。
她都快忘记自己到底说了多少遍‘我不怕’。
秦倚雪记性这么好的一个人,怎么就是记不住‘她不怕’这个事实?
又或者,他并不是记不住,只是想要尽自己所能地让她安心。
这么温柔的人,最后却落得个众叛亲离的下场,被迫成魔…甄微觉得,自己有点笑不出来了,心里闷得慌。
她不是孔雀,不会自作多情,孔雀开屏。作为一个成年女性,理所应当能够分清男人对她的好感究竟出于温情还是荷尔蒙作祟。
沈见青从头发丝到裤脚都透着浓浓的荷尔蒙味道,一看就是被桃花障了眼睛。但秦倚雪不同。
他看她的眼神,永远温柔似水,没有任何风月旖.旎。
那绝不是男人看女人的目光。
所以她一直清楚,他是把自己当成了琴挽夏,想在她身上补偿和妹妹间缺失的过往。
咕……
甄微脸‘噌’地就红了。
秦倚雪好像没听到声音,也没作出什么反应,过了好一会儿,他拍了拍她的肩头。
她转过去,见男子以手捂着肚子,俊脸上扬起轻柔的笑容:“太久没有进食,腹中唱起了空城计。能否请阿微陪我一起吃点东西?”
妈妈咪,好人啊,绝世大好人!
甄微简直想给他颁个奖杯,评选他成为全球年度绅士。
她结结巴巴道:“我也饿了,要劳烦师叔才是。”
说完,两人就在原地站定。秦倚雪取下储物袋,从里面拿出一个两层高的食盒。
甄微探出头,好奇地打望一眼。
他笑笑,把手伸过去:“要看看吗?”
她不好意思拒绝,便接过食盒,提着它简单扫视了番。
出乎意料,盒子看上去很大,实际非常轻,里面应该空无一物。
没有装东西的食盒,他拿出来做什么?
看出她的疑惑,秦倚雪揭开了盖子,面上赫然躺着盘雪似的桂花糕。
土包子微惊得嘴唇翕张,眼睛圆睁,讷讷道:“怎么不是空的…”
她可以确定,刚刚盒子里根本没有这碟糕点!
秦倚雪用动作取代回答。听完她的疑问,他先取出那碟糕点,又把盖子重新盖上,和她对视一眼,在甄微的注视下慢慢抽开盒盖。
原本空空如也的盒子里,此时又静静躺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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