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慎之呆在原地,半晌,惊跳起来。
“不是我!我怎么可能是鬼。”
怕步上李卫边的后尘,书生漂亮的脸蛋霎时变得雪白雪白。
他有必须拜入碎玉山的理由,绝不能在这里止步。
可有谁愿意帮他?
他眼神慌乱扫过,希冀能在某个人身上找到寄托,然而大家要么低垂脑袋,要么正晦暗地看着他。
忽然,书生猛地忆起第一天是秦倚雪在主持大局,当即把求助的目光转向他所在的方向。
秦倚雪接收到了这个讯号。
他适时开口:“大家饿了一夜,不如先去厨房找点东西吃,我们可以边吃边讨论。”
院子里有个单独烧火的地方,里面储备了许多干粮。昨夜他们因为投错了人心情不佳,好几人都没吃晚饭,这会儿确实感到一阵饥饿。
甄微虽然顿顿不落,但她在现代习惯一日三餐,只要有条件,早上都是有进食需求的。
于是跟着那些没吃晚饭的人一起进厨房去,扒拉出十几个馒头,一人分了两个,又到院儿里聚集。
她躲到一边儿悄悄啃完馒头,感激地望向秦倚雪。
瞧瞧人家多体恤民生,多会做人。这才是男二该有的美好品质啊!
如果忽略几年后他那些残暴的行为,秦倚雪当真就像块无暇玉璧,美好得令人不忍触摸。
看大家都吃上了东西,氛围稍稍轻松了些,秦倚雪道:“对于夷光方才说的话,各位有何看法?”
甄微吃饱喝足,快乐举手:“我觉得童子撒谎了。”
书生泪眼汪汪地看着她,感动得不知如何是好。
“为什么?”周权好奇问道。
她理所当然地说:“如果你是童子,你会在第二天夜里就把鬼是谁说出来吗?”
瘦子揪着眉毛苦思一会儿,沉重摇头:“不会。”
“那不就得了。”甄微摊手。
很简单的道理,人就是这样,疑心很重。只要抛出个消息,哪怕不确定,大家也极有可能在这关以‘宁肯错杀三千,不肯放过一个’的心态把书生投出去。
如果书生真的是‘鬼’,游戏马上结束,剩下所有人都能晋级。
就算今天众人长了个心眼,没淘汰孙慎之,只要疑惑埋在心底,下一轮迟早还要选他。
风险太大,所以书生不太可能是‘鬼’。
换位思考之后,在场各位纷纷认可了这个逻辑。
“那这么说的话,基本肯定童子用掉了一次撒谎机会。”张全音沉吟道,“他还可以说两次谎?”
苏杏宜马上接话:“你怎么知道他第一天说的是真的?”
“嗯,在找到沈适尸体之前,我们全都无法判断真假。”也许是没休息得好,秦倚雪脸色似乎又白了几分,几乎能看到皮肤下纤细的血管。
周权担心他的身体,从房里端出来一杯热茶递给他。狐裘公子示以柔和浅笑,接过那杯水,道:“鬼在暗,我们在明,如果一直找不到关键线索,恐怕很快就会落于下风。大家有什么想法,不妨说出来,共析长短。”
他说话总是带着股魔力,让人听着听着就想遵从。连苏杏宜这个古代版喷子都生不出抬杠的心思。
叶无表情玩味,笑眯眯地说:“那我先来抛玉引个砖。”
书生忍不住纠正:“是抛砖引玉。”
小姑娘目光幽幽转向他。
甄微:见过不怕死的,没见过这么不怕死的,别人躲都来不及,您这还赶趟往上凑呢?
为俏书生默哀两秒。
明明眼前只是个十来岁的少女,可孙慎之从脚趾到头发丝儿都麻了。忽如雷至,劈得他清醒过来,咽口口水,结结巴巴地说:“你…你就是之前把人拉下梯子的女…女…”魔头二字,死活说不出口。
叶无点头:“是我。”
他读的是圣贤书,学的是仁义之道,哪里见过这种视人命如草芥的姑娘?
孙慎之努力抑制恐惧,苦口婆心道:“小妹妹,杀人不好…”
“叶无你不是有话想说吗?快说吧。”眼看花苞头越笑越甜,甄微心说‘大事不妙’,赶紧出声打断。
她根本不怀疑叶无的变态程度,再让书生说下去,只怕花苞头当场就要动手取他性命。
可能是昨晚甄微的陪.睡服务还算到位,叶无对她的容忍程度火速提高,竟然也愿意给她几分面子,不去追究。
她深深看眼书生,把这仇暗暗记下,对众人说:“我只有一个问题,为什么第一晚就要除掉沈适?”
此话一出,大家都疑惑了。
对,为什么不是秦倚雪,不是苏杏宜,而是选择让沈适消失?
“有两种可能。第一种,童子随机选中了沈适,没有任何指向性,仅仅是他倒霉而已。第二种,开局除掉沈适,最有利于搅乱局面,他具有不可替代性。”甄微脑子迅速运转起来,把她想到的全部说出。
在这种情况下,一言不发就会被当成怀疑对象,想保全自己,必须展现出作为好人阵营的立场,积极参与分析。
“如果是第二种情况…沈适到底哪里特殊?”周权不解地说。
他见过那个男人,高高大大,一身侠气,并没有什么异于常人的特质。
秦倚雪俯身帮方夷光掸去头发上的树叶,语气温和:“夷光,你和沈适住在一起,可有发现什么异常之处?”
小男孩绞尽脑汁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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