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卖的孩子。警方解救出来三个,还有一个卖去了一个民风彪悍的农村。警察去那户人家要孩子,全村的人都出来追打警察,把警车都砸了。就说这是他们村买来的孩子,已经归他们所有。”
“这群刁民是要无理取闹吗?!”
“买卖易手,他们觉得孩子也只是货物而已。”
林玲心里生气:“那三个被解救出来的孩子呢?他们找到父母了吗?”
“有一个女孩只被转手过一次,已经送去了故乡,这个应该很好找到。剩下两个男孩被转卖过多次,寻亲比较困难,目前都送去了孤儿院照顾。”
林玲叹了口气:“看样子,人贩子死刑还是要提上议案的。”
梁若榆给她夹了一筷子:“来,好好吃饭,问题总能解决的,饭不能不吃。”
“嗯。”
她好好吃饭。
就像当初一起做实验遇到瓶颈的时候那样,她们这些女生总是咋咋呼呼的那一群,而男生以梁若榆为首领,总能帮她们解决各种问题。没办法,法医系嘛,女生一个个的都是大熊猫,国家级稀有动物,是需要师兄们宠爱着的。
只是没想到,师兄做的饭这么好吃。
***
第二天一大早,外面的天刚蒙蒙亮。
梁若榆醒了过来,他站了起来,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肘关节。
他不仅要开工,还要管家里的两张嘴,这日子过得比之前辛苦的太多了。
这趟出差的活计干下来,估计抵得上他去健身房跑一个月的长跑运动量。
但——
起床以后,他到处找不到外套白大褂了,走出了房门,才看到白大褂挂在不远处的晾衣架上。
厨房里传来有节奏的旋律,走了几步,就能看到小姑娘的背影,拿着刀切菜,系着一条花格子的围裙。
居然是林玲在做饭。
要知道,硕士三年,法医系的女生都是公主,大家都没见过哪个女生做菜的,平常都是男生伺候着这一群公主们。
尤其是林玲,公主中的公主。
冰雪聪明,绩点几乎都是满分,是导师都捧在手掌心里宠着的宝贝。
梁若榆端着双臂,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本来觉的,林玲这样大大咧咧的性子大概会搞乱了厨房,没想到,她做菜做得很好。端上来的每一道菜都像模像样的,比他做的色香味都俱全多了。
原来她不仅在学业上很能干,厨艺上也十分拿手。
“师兄?”
林玲发现了他。
手中还端着一盘子的肉。
梁若榆走了过来:“师妹,今天怎么有兴致做菜了?”
“今天早上睡不着,先帮你把衣服洗了,再做了几道小菜,你趁热吃吧。”
梁若榆就拿过筷子尝了尝,他也是食物上的行家了,几下就吃出了门道:“是素斋?”
“嗯,这个叫素坛子肉,是用茄子和豆腐做的。这个是荷叶肉,是用素面筋做的……”
“怎么,上班以后改吃素了?”
他记忆中的小师妹是个很爱吃肉的人,除了上解刨课的那天之外。
“你不是要出现场吗?老是看些……东西啊,肯定胃口不好,我就做点素斋给你开开胃。它们长得像肉,但不是肉。”
梁若榆点了点头,果然还是女孩子细心,连这些都能想的到。
吃完了饭,林玲就找了个围裙系上,又把满桌的盘子放在了水池里,开始洗盘子。
梁若榆看着她,忽然觉得这个瘦小的背影也不那么骄傲了。
“林玲。”
“嗯?”
梁若榆喊她名字还是挺少见的,林玲就转过了身:“师兄,怎么了?”
男人的眉头微微弯着,刚毅的下颌线条自两边撑开,勾勒出一张英俊不凡的脸庞。却是问道:“你为什么学法医?”
这个科目其实不太适合女生学。梁若榆一直都很明白。中国人的传统观念,和死人打交道总是很晦气的。所以他们专业的法医同事之间都是内部解决单身问题。
这样对一个女孩子来说真的太艰难了。
为什么学法医?
这个问题问得好,在初次踏入法医课堂的时候,大家都斗志高昂地说——我要替死者申冤——我看了洗冤录要当个现代仵作——我要以后考公务员。
她的理由和别人都不一样。
她第一次告诉了别人:
“……在我很小的时候,我的父亲去参加军事演习了,然后遇到了意外。我跟妈妈去接他回家,看到一个军队里的法医叔叔正在……修补他。当时我就哭了起来,叔叔说不要害怕,爸爸已经不知道痛了,我们可以体面地带他回家了……”
梁若榆呆了呆。
他从来不知道小师妹的隐疼。
“抱歉,居然问你这种话。”他有些不知所措地道。
“不用抱歉,我觉得爸爸能够那样体面地走,都是那个法医叔叔的功劳。”
她转过身洗着盘子,头也没有抬起过——
“后来,我跟妈妈说了,等我长大以后,我也要当法医。”
然而她的职业之路不太顺利。
因为那份职业心理评估的报告,她错失了当法医的机会。
她自嘲地一笑,把盘子放进了柜子里——
“人生啊,哪里能处处都如意呢?你说是吧。”
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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