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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暴君的小哭包(穿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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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殷红(第1/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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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发现归衡受伤, 皎皎去乾元殿就去得越发的勤。

    她知道恒帝的病一定会好,每次去就随便瞧瞧,十分心思倒有七分在归衡手腕上。

    两人约好不再问此事, 皎皎只能自己努力观察他伤情如何。

    可惜自从被她发现过一次,归衡就格外注意, 每次端茶端药都格外小心, 再未叫她再发现什么端倪。

    春末,恒帝终于病愈,阖宫气氛都为之一松。

    对皎皎来说,恒帝病愈则意味着, 归衡终于不用每天侍疾了。

    春风拂过, 窗外碧桃簌簌而动, 花瓣在空中悠然飘落,如一场缠绵红雨。

    皎皎搁下笔,长长出了口气。

    书案上铺开一张素馨纸,纸上碧桃盛放, 比窗外桃花更多了几分云霞般灼灼的娇艳。

    脆雪一叠声地称赞:“公主的画技真是越来越好了。”

    皎皎抿唇一笑。

    片刻,她像想起什么:“脆雪,替我去趟常晖宫。就说……我新画了画, 请哥哥指正。”

    当归衡踏进皎然殿时,看到的便是小公主亮闪闪的眼瞳, 满脸期待的模样。

    少年淡如霜雪的眉目渐渐舒缓,迎着她走过去:“皎皎这次画了什么?”

    皎皎笑眯眯指给他窗外斜逸的桃花枝:“这个。好不好看?”

    归衡点头:“好看。”

    皎皎遗憾地叹了口气:“可惜碧桃花期太短,杜姑姑说这些花再有不到十日便要谢了。所以我才要将它画下来。”

    她握住归衡的手, 软声道:“多谢哥哥一直教我画画,否则在你侍疾的这段时间里,如果我想留住碧桃盛开的美景,还真是没有办法。”

    小公主手指纤细温软,不动声色地沿着他手背向上摸去。

    归衡一挑眉:“是皎皎自己天分好。我来看看你的画。”

    他按着小公主的手指抽出手,平静而自然地背过去,俯身细细鉴赏。

    皎皎瘪了瘪嘴,眼神依然在对方袖口打转。

    归衡的点评轻飘飘地,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整体有进步。只是还有几个地方,你看……”

    归衡侧头扫她一眼,见小公主显然心不在焉,不由轻叹口气:“罢了,我替你改,改完你再看。”

    他说着,伸手去笔架上取了狼毫,俯下身去。

    皎皎这才收回目光,站直了观摩。

    一边看,一边惊叹。

    龙傲天就是龙傲天。她本来觉得自己画的挺好的,也不见归衡怎么改,但经他改过一道,画面立时变得更有灵气,更活灵活现。

    庸俗点来说,如果皎皎那副画也能卖个几两银子,归衡改动之后,就足以被书画行奉为绝不售卖的镇店之宝。

    渐渐地,皎皎连叫人来做什么的也忘了,只顾着看画。

    她蹙起眉头。

    碧桃的颜色重了些,本该是娇粉,却缀上一滴殷红。

    皎皎伸手去指,手还没碰到颜料,忽然发现什么不对。

    这红……好像也太红了。

    皎皎看着纸上湮开的红,忽然握牢了归衡小臂不许他退,将他的衣袖一口气挽上去。

    只见少年手腕上包着的纱布已经被鲜血浸透,鲜血沿着笔杆流淌,淋淋漓漓落下细小血珠。

    皎皎睁大了眼睛。

    旁边伺候笔墨的玉秋倒吸一口凉气,颤声说了句“奴婢去拿伤药”,慌忙跑出去。

    归衡无奈地低下头,轻声:“皎皎不要生气。”

    怎么又让她不要生气。

    他很怕她生气么?

    不用怕啊。

    皎皎看着归衡有些苍白的脸,想说我答应过不会生你的气,可是开了口,呼吸都在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最终,她自暴自弃地轻轻勾了勾归衡的手指,抬起雾蒙蒙的眼睛看着他。

    哥哥能明白吗?她不是生气,只是……伤心。

    归衡看着她,一语不发。

    玉秋拿来了伤药。

    皎皎轻轻替他拆开纱布,拿手巾清理干净血迹,重新敷上药粉。

    做这些事的时候,她的手一直在抖,要很努力很努力死死咬着嘴唇才能勉强继续。

    直到她口中也渐渐弥漫开血腥气,她的手才终于稳定下来。

    污血被慢慢擦去,露出归衡手腕上寸许长的伤口,皮肉外翻,衬着归衡苍白的肤色,格外触目惊心。

    皎皎在最后一瞬扭开脸,避免自己的眼泪直接砸在他伤口上:“怎……怎么回事,哥哥,这是……怎么回事?”

    上次看到他手腕上的纱布已经是月余之前,她才敢让他动手帮她改画,想借机观察他伤口的愈合情况。

    她哪里想得到,这伤口根本就没有愈合呢?

    还是说……皎皎忽然想起什么,吸了吸鼻子,匆匆忙忙去翻归衡另一只手。

    归衡没有作声,由着她将自己左手衣袖也翻上去。

    皎皎惊呆。

    果然,她就记得归衡上次受伤的不是右手。

    所以……他受过不止一次伤。

    皎皎眨了眨眼,逼出眼中蓄着的泪水。

    视线终于清晰起来。

    看清伤口形态的那一瞬间,她连呼吸都是一窒。

    归衡左右两手的伤口并不深,但看起来都曾被反复割开,所以才会这样小孩儿嘴似的咧着,隐约能看见一些旧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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