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有一天,他看到学校啦啦队的队长贴着贺冰心坐下,甩着长头发问他喜不喜欢自己的新choker。
贺冰心脸上是胡煜没见过的冷淡:“和我没关系。”
胡煜想一想,好像自己和大哥哥也没什么关系,要是他莽莽撞撞地去还伞,以后就可能再也没理由去跟他说话了。于是他包着一颗私心,始终没有把伞还给贺冰心。
一百多天,对于一个十三岁的孩子来说已经算是一种执着,他天天站在同一个书架后面,看着贺冰心看书、做笔记、绘图。
幸运地,他发现贺冰心会把笔记夹在书里,就开始把贺冰心借过的书重新借一遍,收集那些琐碎却工整的便笺,好像这样就能了解他多一点。
有时候贺冰心不来,胡煜就坐在他的座位上,既像是守卫,又像是守候。
贺冰心本来就不是天天都来,所以他开始消失的那两天胡煜并没有担心,只是有些失落。
但是过了一个周末,贺冰心还是没来,胡煜有点着急了,他怕贺冰心会不会生病了或者遇到了什么麻烦。
直到报纸头条上出现了大哥哥的大幅照片,胡煜才知道了贺冰心的名字。
其实那则新闻清清楚楚地告诉了胡煜,贺冰心再也不会回来了。但是他心里就是存着一点点的侥幸,让他五年如一日地守在那个空空的座位上,安静地等待。
他攥着那些叠得整整齐齐的小纸条,在心里轻轻喊:冰心哥哥。
却从来没人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