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阮生平第一次知道什么是缺氧。
脑子里像是飘着一团团巨大的棉花,堵住所有的感官和思想, 唯有唇间和心间的炽热愈演愈烈。
还有就是, 脖子仰得好酸。
这个男人个子太高了。
“歇、歇一下,我……”
沈夺单手揽住她的腰, 将她抱到台子上放下,这样她就与自己平视。
热吻再次压下。
孟阮无力招架, 只能死死拽着男人胸口的衬衫,任他予取予求……
小壶里的热水早就沸腾, 也无人理会。
沈夺汲取着她的柔软和甜美, 怎么都吻不够, 怎么都停不下来。
他要紧紧拥抱女孩。
刚一抬手,包扎好的伤口传来尖锐的刺痛。
“扯到了?”孟阮低头查看, “亲就亲,动什么手啊?不会又流血吧?”
说完, 她羞红的脸微微抬起, 想要看看男人此刻的反应。
结果吓了一跳。
“这!这!你这脸怎么了?”孟阮也不敢轻易触碰, “怎么起了那么多疹子啊?”
沈夺气息急促, 慢慢缓过神。
他盯着她红润娇嫩的双唇,哑声道:“芒果味的。”
***
才出医院, 又入医院。
小镇里谁都认识谁,沈夺大半夜入院惊动了同在医院的杨光不说,连朱晋东得到消息后也穿着睡衣火速赶到。
“流年不利啊!流年不利!”朱晋东拿手哐哐砸脑门,“这好端端的怎么又过敏了呢?不行啊,我得和我妈去拜拜!夺哥, 你跟我一起去。”
沈夺输着液,脸上的红疹消了大半。
眼下,护士正在给他做血压检查,要是没什么异常,输完液就没事了。
“夺哥,你对芒果过敏你是知道的呀。”杨光从知道这事以后就很诧异,“吃芒果就不说了,怎么还大半夜吃芒果?你哪儿来的芒果?不要命了啊。”
站在旁边的孟阮,脸红得能滴出血,大气不敢喘一下。
“哟,这血压够高的啊。”护士说,“心跳也太快了,是不是发烧了?”
护士见沈夺耳根和脖子通红,顺势探探他额头的温度,“嚯!这么热!小沈,你别急啊,我再叫值班医生过来给你瞧瞧。”
沈夺有心叫人家别麻烦。
可他哪里有脸开口……
忙乎一通。
沈夺除了过敏,一切正常。
就是这个脸红和身体发热让医生颇为费解,最后估计可能是敏感症状初发带来的,观察观察再说。
时间已经是半夜,杨光得回病房休息。
朱晋东还在嘀咕流年不利的事情,叫沈夺的眼风一扫麻利闭嘴,打着哈欠回家补觉。
空荡荡的输液室内。
沈夺继续输液,孟阮坐在跟他有些距离的陪护凳上,眼观鼻鼻观心。
心脏还在噗通噗通地狂跳。
她真不知道自己喝的果汁里带着芒果,而那个呆木头……估计一开始也没尝出来。
接个吻接到医院里来,孟阮想想都难为情!
“咳!咳咳!”
听见响动,孟阮回魂。
她站起来却没有往前走,也不敢看沈夺,小声说:“我去给你买水,你等等啊。”
沈夺不想她大半夜乱走动,本想叫住她,可她就跟蹦地的兔子一样,一溜烟就没人影了。
不一会儿,孟阮拎着小袋子回来。
她磨磨蹭蹭地来到沈夺身边,拧开矿泉水盖子,将水递到他的嘴边。
“喝吧,温的。”
声音软软糯糯。
沈夺快速看了她一眼,她就抖了那么一下下。
两人都不太自在。
但那种不自在又和一般的尴尬完全不一样,这种不自在是里面掺杂了不能告诉别人的秘密的刺激感,以及藏起自己小心思的甜蜜感。
很难准确形容。
喝完水,孟阮将盖子重新拧好。
她双手紧紧交握在一起,正酝酿着找个什么话题才好,就听——
“对不起。”
沈夺垂着眼眸,嘴唇让他抿得快失了血色。
“刚才是我、我……对不起。你要是生气就打我,怎么打都行。我一定守口如瓶,不会告诉任何人。”
这话说的叫人迷糊。
可孟阮和呆木头相处的时间也不短了,比较清楚他的脑回路。
她克制着一点即燃的暴脾气,咬牙切齿地笑了笑,“你这是什么意思?不会是想让我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吧?”
沈夺喉结滚动,输着液的那只手青筋好似要爆裂开来,针头都要浮出。
“对不起。”他沉声道,“你怎么罚我都行,我们都忘了……”
孟阮噌一声站起来,猛地拍掉立柜上的水瓶,气极反笑,“沈夺,仗着我喜欢你,你就这样作践我是吗?”
说完,怒气冲冲地离开。
沈夺愣了整整五秒。
意识到她刚才说的“四个字”,随即拔掉针头,追出去。
孟阮算是明白什么叫自作多情!
她长这么大,第一次喜欢上一个人,而这个人就是个没有担当、不负责任的大混蛋!
行,初恋总是眼瞎。
孟阮咬着牙,坚决不掉眼泪。
不就是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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