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文一直处在又气又心疼的状态里,没说话跟他们一起碰了杯。
下午倒是热闹不少,唐垚带着他的同学们过来捧场,展厅里一下子挤满了活泼又吵闹的男女大学生,噪音能一直清晰地传到二楼。
唐垚抢先独自上来,看见他就乐得加快了步伐:“好久不见啊社会人!”
“今天不是周二吗,你们没课?”邢文起身。
“逃课逛展啊。”唐垚说。
“我说呢,难怪兴致都这么高。”邢文笑,直到现在还能听见底下嘻嘻哈哈的交流声。
“没有没有,都是因为邢哥的作品出色。”唐垚很塑料地竖起了拇指。
“你都看过了吗,就你这样的速度跑上来。”邢文一脸平静。
唐垚哈哈哈笑起来:“哎尽头那张还是看到了的,你这是在哪儿拍的照片啊,如果我没认错,这是咱…兄夫?”
“眼神挺好啊。”邢文啧了一声。
“除了他你还会挂谁!挂你自己?”唐垚大声笑起来,笑到一半停了,“他人呢?”
“在岗位上辛勤耕耘好冲一下年终业绩,争取过个欢天喜地金碧辉煌的新年。”邢文提起这个就不爽。
唐垚笑得停不下来:“他这么勤奋赚钱吗,明明已经很有钱了吧。”
“钱都快成我情敌了。”邢文往里间走,半开玩笑半认真道:“等他这阵儿忙完了,我就给他和钱画个红本本,再铺满一地的钞票给他们拍一组婚纱照。”
“我操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唐垚跟在背后简直笑到打鸣,“不对啊邢哥,你之前不说好了想和他结婚的吗。”
“不结了。”邢文拉椅子一坐腿一翘,抱着胳膊像个老大爷。
“嗯,那就不结了吧。”唐垚配合道。
邢文黑着脸,一动不动坐了好半天,忽而放下腿回头:“他会不会不想结婚?我看他不像会在乎这种事儿的人。”
“我看他像会想听你喊他老公或老婆的那种人。”唐垚冷静分析。
邢文不肯说话,脸有点儿热,他倒是很想听穆琛喊自己“老公”。
臭狐狸每天都“宝宝宝宝”地叫,只有在承受到不行的时候才松口喊“老公”。
“求呗邢哥。”唐垚怂恿道,“求了你就知道他想不想了。”
邢文依然拧着眉沉思,隔了会儿从外套口袋里摸出个小小的戒指盒:“这是我之前在南美买的…找人在上面刻了字儿,会不会显得很low很廉价?他那么喜欢钱,要不我还是攒钱买个酷炫狂闪的——”
“别紧张,他太有钱了,易拉罐环跟酷炫狂闪的没有本质区别。”唐垚说。
邢文点了点头,觉得挺有道理的。
“不用想太多,时机合适就上吧。”唐垚也点了点头。
展厅五点准时关门,人一散便彻底冷清下来。
邢文告别了负责人余永还有那么两三个请来帮忙的员工,主动独自留下来收拾展厅。
实在太惨淡了,自己的展还得自己负责保洁。
其实也没什么好弄的,地一扫,沿着曲折的长廊一幅幅地检查作品和标签。
刚看没几幅,邢文手机就响了起来,摸出一看是穆琛。
终于想起他了?
邢文电话接起来,不大爽快地皱皱眉:“喂。”
“宝宝!”穆琛声音听着很急切,“你…你那头结束了吗,我忙忘了,对不起。”
“早结束了,忘了就算了吧。”邢文嘴上这么说,心里其实已经原谅穆琛了,“你忙归忙,累了要记得休息。”
能听见对方的声音就已经很开心了。
“我错了。”穆琛站在夕阳里,望着展厅门外的宣传画,“宝宝,我应该第一个过来看的。”
“怎么了?”邢文笑起来,慢慢往展厅出口方向走,“其实都是你看过的照片,我给你寄过的,你是第一个看见它们的人。”
虽然最重要的那张照片,穆琛还没有看过。
“你在哪儿?我现在开车接你,我们一起吃饭。”穆琛转过头。
邢文这会儿正巧走出来,看见穆琛身影的时候怔了怔,道:“我在你身后。”
穆琛马上回了头,邢文将电话挂了,手插进口袋里看着他。
夕阳里的穆琛是橘红色的,看上去很帅,也很可爱。
邢文眼看着他走过来,有种平时没有的心跳加速的感觉,不自觉地移开了视线。
“现在还能看吗?”穆琛很抱歉地垂着狐狸脑袋。
“能啊,门票五块钱。”邢文伸手。
“啊?”穆琛顿时慌了,掏好半天口袋都只有手机和卡。
“逗你玩儿的,早休展了。”邢文看他紧张就想笑,转身推开展厅的门:“进来吧。”
因为里头没什么值钱东西,眼下就剩他俩了。
邢文手揣在兜里,走的过程中一直能摸到戒指盒的边角,心跳得飞快。
今天就求?会不会太不浪漫了?
两人一路走得很慢,展厅按着世界地图被区分为好几块,从亚洲到北美到南美到澳洲到非洲再到欧洲,亚洲部分用的是邢文过去拍过的一些照片。
然而因为展并不大,这么一圈逛下来其实用的时间不过十来分钟。
邢文是觉得要再多来个十来分钟,自己心脏恐怕就得受不住了。
事到如今就求吧,再拖下去他完全可以心跳加速好几个晚上。
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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