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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居北海君南海[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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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章 夜探天牢见故人(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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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虞国东北与桑接壤, 水镜带着解无移越过边界,在桑地边陲小镇寻了处偏僻小院,给那独居的老妪塞了些银钱, 将解无移安置在了院里闲置的房中, 又出去买了套衣服回来, 将解无移身上脏污褴褛的旧衣换下, 细细擦尽满身血渍,再套上新衣。

    收拾妥当后, 水镜微微松了口气,在屋中小几边坐下,看向榻上仍在昏睡的解无移。

    直至此时他才有心思去回想之前解无移说过的那几句话,却是越想越觉得疑惑。

    按照解无移所言,国主假病之事他一早便已知晓, 且对水镜瞒着他的缘由心知肚明。而那新律亦非是因水镜疏忽才流入大銮,而是早在先前解无移主张变法之时便已曝光于诸国。

    解无移说, 所谓“欺瞒”不过是为了赶走水镜而找的借口,既然如此,那当初赶走他的真正原因又是什么?

    水镜百思不得其解,而此刻更让他忧心的是, 如何才能让解无移走出深不见底的绝望。

    冥思许久后, 水镜站起身走到榻边,点了解无移身上几处穴位,而后抓起床头骨剑,出屋给那老妪又塞了些银钱, 嘱咐道:“烦请您照看他几日, 若是他醒了,便劳您给他喂些吃食, 他脑子不大清醒,若是不肯吃,灌也得给他灌下去几口。”

    老妪似懂非懂地点头应了,水镜便再未多说,带上白毛再次进入了虞国境内。

    抵达虞都时正值深夜,不少府宅却都还灯火通明,整个都城都笼罩于一片惶惶不安的氛围中,虞宫也是一样,巡夜的卫队比以往多出数倍,皆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水镜顾不得多看,避过重重巡卫绕到了烟雀居所。

    虞宫沦陷之后,大銮大军必会首先奔着“重要人物”而去,其余闲杂人等估计死的死逃的逃,最好的下场也不过是趁乱逃出宫去。

    水镜并未指望还能在此找到烟雀的踪影,但不亲自来看一眼总是不能安心。

    小院内黑灯瞎火,各屋门窗紧闭,水镜掸眼扫了一圈,发现每间屋子的门上都挂着锁,只得走到一旁推了推窗,不料窗户竟是从内插了窗栓,纹丝不动。

    水镜并不想闹出什么大动静,但却也实在没那耐心慢慢来,手掌猛一发力,“砰”的一声硬生生将里头的窗栓推断,翻窗进了屋中。

    屋里空无一人,只剩下桌椅床榻书架这些不易搬动之物,其余几乎所有能拿走的东西都已不见踪影。

    水镜退出房中,又依次进了另外几间房,房中也都是一样,除大件家具外再无其他。

    他本以为这是大銮大军所为,但转念一想却又觉得不像。

    大军就算要掠夺,应该也只会拿走值钱之物,不至于连杂物也一并搬空。

    这么想着,水镜又走到院中细细看了一圈。

    从院墙院门到几间屋子的门窗都完好无损,四处不见一点狼藉,并没有强行闯入翻找过的痕迹,且每扇窗户皆是从内被插上了窗栓,每扇门还都上了锁。

    水镜愈发肯定,这必然不是大銮大军所为。

    如果他们真的已经饥不择食到连杂物都要洗劫一空,就更不可能在掠夺之后还细心将屋里屋外收拾整齐,锁好门窗了。

    但若不是大銮所为,这番情景便更显蹊跷了。

    仓皇逃命之时,周姑姑和烟雀哪里有时间将屋中物品尽数收拾带走?又怎会还有心思去锁门窗?

    水镜百思不得其解,但此时他也没有那么多时间细想,转身出了小院,直奔天牢而去。

    大銮将军裴远至死也没能从国主国后和解无移口中得到海盐精纯之术,其余将领自然不会善罢甘休,而如今解无移下落不明,他们想要得到秘术便只能从那些盐匠入手,必然会将他们关押起来严刑逼供。

    水镜来此便是要找那些盐匠。

    天牢门外,两侧火盆列次排开,门边一左一右两名兵士手持长-枪而立。

    水镜绕到墙头悄无声息落在二人身后,抬手两下将他们放倒在火盆阴影之中,闪身进入门中。

    牢中狱卒并不算多,尽数围在小桌前嬉笑怒骂,水镜几乎没怎么费力就已在他们叫喊出口前将他们挨个劈晕在地,跨过地上横七竖八的身体,径直走向牢房深处。

    狱卒的说话声戛然而止,牢中顿时变得一片死寂,所有被关押在此处的囚犯不约而同地望向甬道,不消片刻便看见了从忽明忽暗的火光阴影中走出的水镜。

    不出水镜所料,盐匠们果然被关押在此。他们甫一看见水镜,皆是吃了一惊。

    那日望溟塔下,百姓们距离木台较远,又被突然出现的雷电和风沙惊吓,几乎没人有多余的心思往台上看,但距离木台最近的盐匠和兵士却是将台上发生的一切看得一清二楚。

    眼前这个人不仅杀了裴远,带走了太子,似乎还有操纵风云雷电之力,让人不得不心生忌惮。

    盐所中的盐匠总共二十四人,水镜扫视了一圈,发现他们身上多多少少都有些新伤,显然是用刑审问所致,但好在人数并未减少,甚至还……

    多了一个?

    水镜一怔,从头又数了一遍,数到中间时,目光忽然在一人脸上定住。

    释酒与水镜的视线在空中相会,彼此都看清了对方面上一闪而过的诧异。

    “你为何也在此处?”水镜率先开口道。

    他先前也不是未曾想过释酒的下落,但却并不担心他的安危,毕竟对释酒这般记忆长存之人而言,连生死都是小事,灾祸躲得过自然最好,躲不过也无甚大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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