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一早,天还是大黑的,于渊这厮老早就挨个房间敲门喊人。
云骞揉着惺忪睡眼极不情愿的从床上爬起来,迷茫地坐了会儿,然后看了看早就已经洗漱好坐在桌前喝咖啡看报纸的安岩。
“起了没啊!墨迹什么!”于渊在外面不满地砸着门。
云骞顶着一头蓬乱的鸡窝发边打领带边哑着嗓子回了句:“起了,催什么呀。”
几人腰酸背痛的吃过早餐,乘着才刚微微亮的清晨疲惫地奔向后山。
又是没完没了的铲雪,几天下来,在这极其恶劣的环境下再加过度劳累,已经有好几位警员不堪重负倒下了,听说市里公安厅也派了不少人手前来支援,马上就到。
果不其然,刚到九点钟,就听到不远处警笛作响,十几辆警车外加一辆大巴辆顺着崎岖的山路浩浩荡荡而来。
车子停下,率先跳下来的是个比云骞还瘦的警员,看到安岩,就像见了什么老熟人一样跑过来热情的打招呼。
“哎呀安法医,好久不见,更帅了呢。”
那人大力拍着安岩的肩膀,语气里满是戏谑。
云骞不满地瞥了他搁在安岩肩膀上的咸猪手一眼,不着痕迹地向安岩靠近几分。
安岩也只是自顾铲雪,没怎么搭理他。
“诶?你?生面孔啊,以前没见过,新来的?”那人又走到云骞旁边,上下打量着他。
“是啊新来的。”大概是觉得那人挺没礼貌,云骞也不想同他多言。
“啊你好,我姓祝,原先是刑侦总局刑侦科一队的队长,我叫祝玉寒,你刚来那会儿我就已经走了,所以你可能不认识我,这次上级特派我们下来协助办案,以后还要多多指教。”
那人自报家门,又叽里咕噜说了一通,反正云骞也没太听清,但光听这个名字,云骞大概知道他是谁了。
去年夏季徽沅市特大感染案的当事者之一,结案后连升三级直接跳到省警厅的前辈。
见到老熟人,大家也只是嘴上热情的打招呼,手里铲雪的工作却丝毫不敢懈怠。
一直到下午四点钟左右,大家共花费四天的时间才将山上的积雪清理干净,铲雪完成后大家又立马投入到搜寻失踪者的工作当中。
被清理过后的大山略显泥泞,两百多号人在山中活动多少已经破坏了现场痕迹,但这也是没办法的。
几只搜救犬沿着山路闻过去,试图寻找失踪者的气息。
但一直到夜里八点多,还是一无所获,大家多少都有点失望。
这时候,却忽然有村民跑了过来,他小心翼翼地询问孩子们会不会遭遇绑架。
于渊劝慰他说绑架的可能性不大,有可能是从另一边下山去到隔壁村长上了主道迷路了。
就在所有人一筹莫展之际,那村民忽然说了一句:
“我想起来了,就是十九号那天,我打了柴从山上下来的时候,看到一个陌生的男人,之前没有见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