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
于渊从车子上跳下来,也不管那车子停没停好,三步两并做跑到这些监视警员身边,焦灼问道:“什么情况,怎么炸了。”
“还不清楚,但是,安法医和你队里的云骞还在楼上,没下来。”
于渊张大嘴巴,眼睛瞪得像铜铃,他一把揪起面前这位警员的衣领,厉声问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那警员张了张嘴,刚要说什么,于渊已经猛地甩开他,扭头就往大楼里冲。
“于队!还是等消防员来了再说,里面还在烧呢。”
“等你妈.逼,你是要我眼睁睁看着队员死在我面前吗!”说着,于渊脱下外套,从单车上扯下那瓶自己下班后买的矿泉水浇在外套上,往身上一披就冲进了大楼里。
在来之前,他还天真的以为云骞这无视纪律的最多就是被宋赞现场抓包,最多就是这么多天的监视工作功亏一篑,最多就是被老李指着鼻子大骂一通然后停职查看。
但似乎上天却给了他最难堪的一种结局。
电梯停运,于渊憋着一股气冲上了六楼,刚到楼梯口,便被这灼热的空气烫的倒退两步。
浓烟滚滚,根本看不清眼前的场景。
“云骞!你这死小子死了没!没死给老子吱一声……”虽然是恶声恶气的言辞,但却不免漫上一丝悲凉。
甚至是哽咽。
“吱……”角落里忽然响起微弱的一声。
于渊愣了下,手舞足蹈地拂开眼前的浓烟,摸索着向声音来源地走过去,小心翼翼问了句:“云骞?”
“于,于队……”那声音继续微弱说道。
“你小子在哪,我看不清。”于渊说着,被浓烟呛的咳嗽连连。
“说起来,能拉我一把么?”
“你在哪!”
“就在你脚底……你现在正踩着我的衣服。”
于渊咳嗽着,瞪着他那视力五点零的小眼睛费力向脚底看去。
不是,谁能告诉他,在这剧烈爆破过后,这俩人叠在一起是什么鬼?
云骞费力探出个脑袋,黢黑一张小脸像个非洲人:“顺便,先帮我把安法医抬起来。”
于渊蹲到两人身边,伸手拉住安岩把他往上拖。
“怎么样,没事吧。”于渊关切问道。
安岩单手搭在于渊肩膀上,牙关紧咬,额头沁出豆大的汗珠,他摇摇头,眉头紧蹙,半晌才缓缓开口道:
“可能骨折了。”
于渊侧首望着他背后衣服上的大洞以及血肉模糊的后背,轻叹一声:“我觉得,不仅是骨折的问题……”
“先走吧,继续待下去会引发肺病。”安岩说着,剧烈疼痛袭来,疼得他倒吸一口冷气。
当三个人满身是伤的从楼里走出来,那些在楼下焦急等待的警员几乎是一瞬间沸腾了。
救护车穿过闹事,警铃大作,消防车紧跟其后。
走出大楼后,安岩完全失了力,疼痛感阵阵袭来,后背被爆破的大火燎的火辣辣的疼。
而云骞,就在一边紧紧抓着自己的手,从爆炸发生前到现在都没有任何要松开的意思。
还好,还算幸运,保住一条小命。
就在爆炸发生的瞬间,安岩猛地将云骞甩出大门,接着贴身上去将他牢牢护在怀中,自己一人全数承受了来自爆炸的滚烫和灼烧。
幸好,宋赞自制的炸.弹威力不大,爆破范围也比较小,不然等消防员赶来看到的就是两具炭烤男尸了。
安岩被医生抬上了救护车,云骞就一直在旁边傻愣愣地跟着。
他倒是一点伤没受,都让安岩替自己受了去了。
云骞现在心很乱,担心警局的问责,担心接下来的赔偿,还担心,已经昏迷过去的安岩。
自己真是太蠢了,蠢到家了;太毒了,害了那么多人。
云骞就这么紧紧抓住安岩的手,头埋得很低,像是忏悔,又像是在祈祷。
于渊正伸着手等着救护车里的医生帮他处理伤口,嘴里还叼着根并没点燃的烟。
他斜视一眼云骞,接着伸出另一只没受伤的手拍拍云骞的肩膀:“虽然我现在真的很想骂你,不,更想揍你一顿,但是,无论再怎么责骂都是于事无补的,这次还好,万幸只是炸了间屋子,没有无辜人员伤亡,不然,你等着赔到倾家荡产吧。”
云骞没说话,一直低着头。
“这次啊,老李肯定不会放过咱们三个了,当然,我也不会放过你,就罚你……负责把安法医照顾到康复为止。”
这时候云骞终于抬起了头,怔怔望着于渊,嘴巴张了张,似乎想说什么。
“怎么,不愿意啊?”于渊调笑着揽住他的肩膀,“人家为了你遭这么大罪,就这么点要求你都不肯?真是白眼狼。”
于渊仰起头,似是自言自语道:“都说避害才是人类的本能,你说这小子怎么就像个愣头青一样差点连命都豁出去呢。”
“谢谢。”几乎是轻不可闻的一声,低低从云骞嘴中飘出。
于渊笑了笑,缓缓闭上了眼睛:“我就没你这么好命了,估计这次回家得跪榴莲了,我媳妇发起飙来可不是盖的。”
安岩的模样看起来很痛苦,即使是昏迷中也是眉头紧锁,仿佛疼痛随时有可能将他折磨的清醒过来。
急救医生检查过他的后背,发出“啧啧”两声感叹:“这烧伤面积真不小,以后肯定要留疤了,那种大片的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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