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渊的突然归来阻断了刘楚玉去找明祁玉的打算, 他们回到屋内,褚渊将在丞相府与邓琬的谈话大致的说了一遍。
“因为上次的事,邓琬并不信任我, 对我的突然到访很是警惕。但是我看得出来, 我说拓跋平打算离开的事情他听到心里了。”褚渊缓缓说道。
刘楚玉点头:“他信不信你是一回事, 有没有听进去又是另外一回事。挑几个信得过的下面人让他们透透口风, 这几日邓琬一定会想办法她探听你说得虚实。”
“好。”褚渊接过墨染递来的茶杯抿了一口,突然想起什么, 抬头问:“明王……”
“想说什么便说吧。”
“公主是否要让明王同平太子一同返回北魏?”
刘楚玉蹙了蹙眉,看向褚渊问道:“谁说的?”
“无人说起,只是这两日我看明王的状态有些奇怪,回来的时候看到明王出去,他让我好好照顾公主, 言语间像是告别的意思。”褚渊想起下午从公主府出去的时候也在屋外见到明祁玉,明明到了门口却不进门。
“他去哪儿了?”刘楚玉面上没有多余的情绪。
褚渊:“不清楚。”
刘楚玉沉默片刻:“随他去吧, 本宫乏了。”说完看了一眼墨染,墨染:“奴婢这就去准备。”
“那我先退下了。”
得了刘楚玉的应允,褚渊从屋内走了出去,在见到刘楚玉点头的那一刹那, 他的心里不由自主的产生一丝失落。但这是他无力改变的, 就算楚玉如今重用自己,可现在他终究不是个男人,时间慢慢过去,他最终会被其他人所替代。
子时已过, 整个公主府都陷入了一片寂静之中。
西院, 拓跋平在看到那些信函之后,已经将自己关在屋子里几个时辰了, 门口的阿川敲了好几次门都被拓跋平呵斥开去。
他对这一次的计划信心满满,以为抓到刘楚玉的把柄将她顺利带回北魏,这样一来结了自己的心结,另一方面也是为了莞儿之后在南宋的安危。
但他没有想到,他费尽心思拿到的东西竟然是他的催命符。
为了让刘楚玉慌乱,他特意让阿川拿走东西的时候不用处理的太干净,刘楚玉只怕一眼就能看到少了的这些东西是什么,而在这之前他还亲自去刘楚玉的院子给她下马威。按照刘楚玉的性子,这几个时辰只怕已经快马加鞭传信到北魏告诉冯皇后自己拿到了她的手信一事……
若是这样,那他的太子之位还能保得住?只怕他还没有回北魏,冯皇后就已经换了太子了……不行,他不能再呆在这里,他必须尽快赶回北魏!
拓跋平站起身,手心扣在那些暗黄色的信函上,缓缓捏成一团。
冯皇后会有什么把柄落在刘楚玉的手里?
“阿川!”拓跋平喊了一声。
阿川闻言这才忙的推门进去,就将拓跋平一脸沉色将手里刚写好的信函交给他,说道:“现在派人百里加急传信回北魏,交给楼大人!”
“是,殿下。”
还是那个偏僻的村庄里,硕大的庄子里空无一人,这里处处生着枯黄的杂草,明明是十月草木的状态却还是冬日之时的状态,尤其此时夜深人静,看起来更是十分诡异。往里进去是一处深巷,也只有这处地方绿萝环绕,散发着无限的生机。
两个穿着破烂衣衫的人也不知怎么走到这处地方来的,起初他们以为是因为这个时辰的关系因此这个地方才会如此的安静,他们两人在洋县遭了难一路逃到了帝都皇城来,路上一不小心睡过了头醒来的时候天就已经黑了,他们摸着手里的小火把找到这个村子。
想着在这里碰碰运气看是否遇到个好心人能收留他们一日,给口饭吃。
没想到他们刚敲了两家的门这就发现了不对劲,第三家人的时候他们试着更大声的敲了一下,结果与前两户人家一样。
他们壮着胆子推了一下,门竟然自己开了。这将二人吓得不轻。
“大哥,这地方有点邪性啊。咱们还是走吧。”
“走走走,这地方不想有人住的样子。”
二人达成共识从屋子里退了出来,一转身一个便看到夜色里一道白色身影站在远处,正一瞬不瞬的盯着他们,二人惊叫一声,火把都扔了出去,而后不管不顾的跑了。
“你要来便悄悄地来,吓人做什么?我这儿难得来个人,这就给你吓走了。”说完,寂静的夜色里一道道‘笃’‘笃’的声响落在空中,说话的人话语间全是埋怨。
明祁玉低笑一笑:“许久不见,别来无恙。”
白然从深巷走了出来,提了提唇,对这个老朋友的突然到访却是高兴的。但也知道他每次找到自己都不是小事,这一次见面他能感觉到明祁玉身边的波动。
也许他快要走了。
“进来吧。”
随着白然的话,绿萝的位置微微变化,虽然看起来没什么不同,但这却是进入这深巷的入口。
走进巷子,这与琼山的景象几乎相同,处处充斥着生机,有琼花树,有冒着热气的山泉,虽然与琼山的场景相同,但琼山的千年积雪却无法效仿。
“你去过琼山找我?”白然给明祁玉倒了一杯热茶。
明祁玉接过茶盏,在鼻尖嗅了嗅,却没有喝下。他放下茶盏,声色清冽:“去过,门童说你游历去了,我便来此碰碰运气。”
“这是琼山我自己栽种的冰茶,你不试试?”白然看了一眼一滴未动的茶水,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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