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传来夜莺与白先生的低语, 大概也是在问她近况。
沈姝颜下意识将手帕合起, 捏在手心。
她侧过脸伸出手指擦了擦嘴角, 看着指尖上的一点红, 拿帕子轻微捻了捻。
白先生提着药箱进来,笑吟吟的道:“公主近来如何?”
沈姝颜先看向夜莺,哑着声音道:“夜莺, 你在门外守着。”
夜莺退出去后, 沈姝颜苦笑着看向白先生, 声音又涩又干:“白先生,坐吧。”
瞧着她的面色不对劲,白先生皱了皱眉。
沈姝颜将方才的帕子放在桌面上展开,低声道:“我本来还幻想着自己没有中毒, 可是白先生……今日我咳血了。”
“这……”白先生看见那抹血也是霎时间大惊失色, 下意识抬高声音问:“怎么会突然这么严重,前几日不是还好好的吗?”
大抵是因为连续几日动了气。
这事情沈姝颜不愿多辩解, 只简单几句告知白先生后, 她轻声问:“您先前说的那味神草, 可有消息了?”
白先生放下药箱, 也是一筹莫展。
“不瞒公主, 昨日我家中人来了信,说云溪接连三日降雨,不知何时才能停歇。琼亭山路途遥远,若要再去只怕得等雨停路干,否则那山上的事谁也不好说。”
沈姝颜眸色微微深了几分, 她轻抿唇角:“那……还需多长时日?”
“若是没有这场大雨,少则二十日,多则一月,可眼下这雨耽搁,着实不敢轻易下定论。”
白先生明明白白的告诉她,沈姝颜心头沉了几分。
话音落,白先生沉吟片刻,抬起眼盯着她问:“这毒/药公主可知是何人所下,若是知晓何人,或许能有解药?”
沈姝颜想起那个一直盘旋在她脑海中的人。
撑着额头轻点两下:“我明白了。”
话说也是奇了,旬阳王当初行那谋逆之事,不多时就被判了死刑,可如今长孙熠已经在天牢中关押的左右也有一月了,连长孙灏都已经安葬了都不见下决断。
莫不是皇上念在旧情,不予发落了?
沈姝颜揣着心思,次日进了宫。
她穿着厚实一些的冬衣,外头还裹了一层薄薄的斗篷,十一月中的天气还没有这么冷,只不过是沈姝颜这几日明显感到身子不适罢了。
进宫时皇上正在皇后处用膳,得知了消息叫人先带她去养心殿歇脚。
一刻钟后,风尘仆仆的皇上推开门,看着殿内柱子边上,俯身去摸花瓶的沈姝颜。
他定定站在门口,一月不见,沈姝颜这些天真是清减了不少。
沈姝颜闻声看过去,挑着唇角笑开,直起身子行礼:“皇上万安。”
“坐吧。”听见她的那句“皇上”,他心中微沉,也是明白了沈姝颜怕是还没能原谅自己。
但皇上也不恼,他发现自己从顾璇与长孙熠这两件事情同时发生后,接受的同时心态似乎也发生了转变。
见她衣着保暖,想起前些天得知的事情。
皇上问:“你身子可好些了?”
沈姝颜淡笑,“好多了。”
皇上叹气,显然对她的回应不甚满意,亲手给她倒了杯茶问:“丫头,朕问的不是那日你受的伤,而是问你身上的毒./性如何了?”
沈姝颜诧异,愣了好半晌才喃喃出声:“您知道啊。”
其实皇上本来是打着试探的意思,可没想到这么一问竟问出了实情。
“靖王离世的第二日,你叫江院使前去查看毒/箭的事情,他回宫后都一五一十的告诉朕了。”不顾沈姝颜多变的脸色,皇上目光紧紧胶在她的身上,继续道:“这事情除朕以外无外人知晓,你放心。”
沈姝颜垂下脑袋,许久都没有吭声。
看着她这般柔软的模样,皇上缓了神情,心头怜惜:“别怕,江院使已经在与太医院一起研制解药了。”
“长孙熠那儿……”沈姝颜抬头,生硬的岔开话题,“您怎么还不处置他?”
她没有忘记今日前来所要问的要紧事。
皇上定定瞧了她一阵,眉头微微拧起:“你今日不进宫,朕也打算找个时间叫你来的。”
沈姝颜抬起头看向皇上,只听他道:“昨夜他叫人传了话,说是要见一面林珩止。”
“见林珩止?见林珩止做什么?”沈姝颜神情骤然警惕。
皇上摇头:“前些天过朕怀疑他或许知道你身上这个毒解药在何处,可谁知这人嘴硬,天牢多重刑法伺候都不肯开口。朕不敢逼急了,就怕真在他身上,出了岔子拿不到。”
沈姝颜扶着桌面起身,“我去见他。”
“朕给你安排?”皇上看着她难看的脸色,沉声问。
沈姝颜摇头,直面皇上道:“不用安排,我现在就过去。”
皇上盯着她的脸,忽然问了一个没头没尾的话:“姝颜,现在的这一切你喜欢吗?”
“什么?”沈姝颜不明就里,对上皇上眼中一闪而过的情愫,她动了动眉头:“人活在这世上,不都是这样过来的?我还能有什么喜欢不喜欢,硬着头皮往前走就行了。”
瞧她这般通透说辞,皇上心中更是愧疚。
“当初之事,朕并不知晓你母亲怀了你……”
话没说完,沈姝颜打断他:“可是皇上,就算知道了,您又能怎么办呢、”
“让我母亲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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