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灯已经关了, 只剩下床头柜上的床头灯散发着微弱昏黄的光芒。
“我把床头灯关了吧？”谢知意出声道。
原本还侧着身子一动不动的顾净软一听这话立刻出声道：
“不行, 我怕黑。”
谢知意闻言回道：“有我在不用怕。”
顾净软：“……”就是有你才怕。
顾净软没再说话。
谢知意最终还是将台灯关了, 室内陷入一片黑暗, 只有月光透过窗帘映照进来的微光勉强能视物。
顾净软能感受到她身上的幽香气息, 离她很近很近, 仿佛只要她一转身就能撞上她。
谢知意感受到她绷直的身子, 幽幽叹了口气：
“我不对你做什么，别紧张。”
顾净软本来就不自在, 被她这么一说就怒了：
“谁紧张了, 不就是一起睡个觉吗，谁…紧张了？！”
边说着还边转了个身, 正好对上她的目光，最后几个字说得没气势极了。
谢知意轻笑了一声, 在这房间里显得异常刺耳, 仿佛在嘲笑她一般。
好烦呐。
顾净软羞恼侧过身。
谢知意戳了戳她后背, 低声问道：“生气了？”
顾净软后背一麻，朝身后吼了一声：“谢知意！”
“我在，别怕。”
顾净软：“……”
这还是她认识的那个谢知意吗？
“软软，你转过来。”
谢知意其实是有些不太明白顾净软在别扭什么，如果说是想拒绝她，刚刚就不会说什么一起睡觉的话，但是现在的状态又完全超出了仅仅只是害羞的状态。
顾净软拒绝不了她，转过身子将头埋进被窝里，嘟囔道：
“怎么了嘛。”
谢知意将被子往下拉了拉, 直到将她的小脑袋露了出来，看着她道：
“你在别扭什么？”
她的别扭被她这么直戳戳地问出来，她更不自在了。
“我没有啊，就，可能不太习惯和别人一起睡吧…”
谢知意能信才怪。
“你不说我就没办法解释，我不解释你就会将事情一直憋在心里，这也会是日后矛盾的种子，你希望这样吗？”
谢知意知道她心里有事，所以尽力引导着。
“不希望。”
顾净软最终还是乖乖回答了，但是她又不知道怎么说。
难道她直接问，你是不是和别人谈过恋爱？对别人甜言蜜语？
太小气了，一点都不符合她的形象。
过了半晌，谢知意依旧没听到她的回复。
谢知意也没逼问，只是将身子向她靠近了些。
“你屋里好冷啊。”
冷吗？顾净软记得自己有开暖气啊，自己还有些热呢。
顾净软伸手碰了碰谢知意的手，发现她手冰凉，将双手覆在她手上：
“怎么这么冰啊，要不我再调调度数？”
顾净软不是太怕冷，所以屋里的暖气开的不高，但是谢知意不同，体寒得很。
“别，太高了你会热。”
“啊？那怎么办？”
“你抱着我啊，抱着就不冷了。”
谢知意也就这么一说，她刚刚说不碰她的。
顾净软看着她，过了半晌，右手环住她的腰，将头靠在她的胸前，道：
“你给我暖被窝，我给你暖手。”
谢知意没想到她真的会抱她，牵着她的手没放，她手微微一动，变成了十指紧扣。
“睡吧。”
谢知意将头埋进她的发丝，蹭了蹭，语气模糊不清。
过了半个小时，顾净软毫无睡意，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睡了吗？”
“没。”谢知意又道，“睡不着。”
“那我们来聊天？”
难得顾净软主动说聊天，谢知意自然不会拒绝。
顾净软又道：
“我们来玩我问你答吧？”
“嗯。”
“你和赵西宁是怎么回事？”
“以前是朋友，后来闹翻了。”
“你们…有在一起过吗？”顾净软问得有些小心翼翼，虽然她知道谈恋爱忌讳问感情史，但是，她确实忍不住去想，赵西宁那样的人凭什么和姐姐恋爱，不管是不是因为情敌的关系，她都不喜欢赵西宁。
“算了…”
“没有在一起过，你脑袋里一天在想什么？”
谢知意揉了揉她的头发：“你难道觉得我和她闹翻是因为谈恋爱分手？”
“难道是因为她喜欢你，所以闹翻？”
“不是，比这个过分多了。”谢知意感受到她的好奇，便又继续开口道，“那事被人戳破之后，她用朋友的名义叫我去酒吧，酒里面下了点东西，我也没多想就喝了，差点出事，就这样。”
谢知意说得轻描淡写，但是顾净软却能猜到当时情况的危险。
她不敢想不敢问后面发生了什么。
顾净软怎么猜都猜不到会是这样，此刻恨得她牙痒痒：
“赵西宁就是个神经病，医院都不配进，就该直接送她去局子。”
谢知意觉得这样的顾净软异常可爱，摸了摸她的脸：
“她也是个可怜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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