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清清冷冷的表情。
但是这些足以让顾净软觉得难受心酸。
赵西宁见目的达到，将手机拿了回来，过了一会又递到她面前道：
“再看看。”
顾净软紧抿着唇，明知道不能再看下去，但是却还是忍不住看。
——视频你看了吗？喜欢不喜欢？
——喜欢。
——那我呢，你喜不喜欢？
——喜欢。
——要不和你姐姐我谈恋爱试试。
——好。
信息界面，时间是两年前。
几个字的回复足以让顾净软溃不成军。
赵西宁很满意她这副受打击的样子，安慰道：
“其实我没什么其他意思，就是想提醒你一下，想呆在谢知意身边就别动其他心思，从第一次见面开始，我就知道你喜欢谢知意，你看她的眼神我实在是太熟悉了，我知道你肯定想问，为什么现在我和谢知意会变成完全陌生的样子，原因很简单，因为后来有一天她告诉我，她不喜欢女生，甚至讨厌同性恋，就这么简单。”
顾净软没说话，脑子里乱成一锅粥。
她一直以为是赵西宁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所以才会被姐姐讨厌，只是没想到会是这样。
赵西宁的话她并不完全相信，但也不知道哪些该信哪些不该信。
赵西宁见着她的茫然无措，心底满意。
其实细心点就能发现视频里两人的合照并不多，大多都是她偷拍谢知意，有几张图还是她自己p的，后来被别人发现后还被嘲笑过。
至于信息，不过是她两年前借她手机自己发的。
过程不重要，是这个结局就行。
“所以说，你对我无由来的针锋相对让我觉得很委屈呢。”
顾净软心底只觉得寒冷和发酸，原本因为广播的事让她有些雀跃的心情一下子降到了谷底。
张了张口，最终还是没能说出什么。
“别难过，及时止损，换个人喜欢就好了，我也是见你可爱才提醒你的呢。”
顾净软没说话，赵西宁也不知道她听见去了没，但是能看出来顾净软此刻的心情并不好。
赵西宁想起两年前的那个午后，阳光洒在篮球场上，耳畔是嘈杂的人声，彼时的她们正凑在一起分析往年物理竞赛的题目。
谢知意对她只能说是比别人稍微亲近一点点，她找她就会来，有麻烦她也会帮，所谓的形影不离也基本是她在缠着她，她们之间的距离她一直都知道。
那个午后，她以对未来感到迷茫的理由和她展开了关于未来对象的话题。
谢知意几乎是想也不想地回答她：
“阳光可爱。”
阳光可爱？
“还有呢？”
“甜一点吧。”谢知意不经意的话让她的心掀起了波澜。
她小心翼翼地开口问她：
“女孩…吗？”
谢知意没回答她，但是她的沉默已经帮她回答了。
当时有有多开心，后来就有多愤怒，这些难道不是她给自己的信号吗？
为什么到头来全是她的错？
看见顾净软的第一眼，赵西宁就想起了那天午后谢知意的话。
如果是这样的人缠着她陪着她，她会动心吧。
对于谢知意，现在说是喜欢也不尽然，更多的是不甘心。
她得不到的也并不想让别人得到。
顾净软从打击中回过神来，抬眼看着面前的赵西宁，只觉得她的眼神有些瘆人，面目表情十分狰狞。
“你说的挺有道理的，不过我想你误会了，谢知意是我姐姐，我没有其他想法，我之所以备受打击是因为我没想到姐姐会和你这种人有过一段，当然了这是不是一段还存疑，我得回家问过姐姐才行，还有事吗？没事我可得去看看盼盼了，哦还有，希望你能够有点自知之明，别再打扰盼盼了，我不想让她看见太过阴暗的东西。”
赵西宁也不在意顾净软的话，换上那副假笑温声道：
“我就随便提醒下，没有就好，祝你们姐妹感情长久，好好照顾盼盼，我先走了。”
好好照顾盼盼？这话也亏得她有脸说。
“诶，赵西宁。”
赵西宁步子一顿，还以为她有什么话想问，看向她。
顾净软背着手朝她笑了笑：
“虽然我说这话你可能不爱听，但是为了作为你友好提醒我的感谢，这话我必须说。”
顾净软着重强调了一下友好两个字。
赵西宁猜到不会是什么好话，还没来得及拒绝就听见顾净软继续道：
“以前总听说心底越阴暗的人面上越喜欢装温柔我还不信，遇上你之后总算是信了，虽然我不太明白你想干嘛，但是还是劝你善良，刻在骨子里的恶毒怎么装也没用，没事多看看心理医生总没有错，需要推荐的话我不介意找点关系帮你问问啊？说不定还能给你个9.9折呢。”
“不需要。”
赵西宁望着她冷冷回道。
总算是没有笑了，看起来顺眼多了。
顾净软挑眉朝她挥手：
“那就好，有需要记得找我啊，我向来都是很记恩的，再见！”
她的话似乎对顾净软没有丝毫影响，看着顾净软蹦蹦跳跳离开的身影，赵西宁神色越发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