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陆选义揪着龚承训的衣领，一字一句地对他说道。
周围鸦雀无声，韩霖立马站了起来，担心他们真的在咖啡店动手。
龚承训却没脸没皮地轻轻拨开他的手，笑着说：“开个玩笑嘛，别认真。”
在座几个认识他的，也有知道他性向的，都明白这声“开玩笑”纯粹是扯淡。
陆选义冷冷地说：“他不是你能开得起玩笑的人。”
大家都看着他们，气氛十分紧张，仿佛众人都能预料到下一秒即将爆发一场战争。
过了片刻，龚承训却扬起嘴角，露出一个蔫儿坏的笑容。
他缓缓地倾身靠近陆选义，在他耳边用只有彼此听得见的声音说：“不敢承认你们的关系，就别怪别人惦记着。”
韩霖不知道龚承训说了什么话，只见陆选义身侧的手慢慢握成了拳，最后在他离开之际，狠狠地在桌上捶了一下。
随着桌子猛地震动了一下，秦亚兰吓得差点碰翻杯子。
陆选义坐下后只字不发，沉默着低头看课本，旁边也没有人敢看他。
韩霖一直注视着他，但大庭广众之下，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说话。
他看见陆选义手上的课本，隔了半个小时都没翻过一页，顿时意识到他可能真的有点生气了。
但陆选义回去的时候，并没有和他说什么，言语间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
韩霖本想和他谈点什么，但一直到回寝室，都没想好怎么开口，结果第二天把这件事给忘了。
不过龚承训自那以后，也没再骚扰过韩霖，后来韩霖听说他有个小男朋友，心里越发对他那天的行为迷惑不解。
有男朋友的还来说讨打的话，渣男行为，啧。
随着元旦过去，期末考试也逐渐逼近。
周末的时候，韩霖带着陆选义回外公家吃了顿饭，看了下他最近的体检报告，确定没什么问题后，才和陆选义回家。
晚上的时候，韩霖在自己房间写作业，他房间的阳台和陆选义房间的刚好挨着，但出门的话中间却隔了一个书房。
他们上来的时候，陆鼎文和杜薇正在楼下客厅练习交谊舞，他们参加了一个交谊舞俱乐部，下周要去比赛。
整个楼下都被缠绵的黑胶唱片包围了，两人慢慢地搂着彼此晃悠。
韩霖在挑灯夜战，准备今晚不睡了。
高二现在布置作业实行分层制度，在考试中成绩位于B以上的，要接受难度加大的作业。而B以下的，除了基础作业外，也要写额外的练习。
上次考试，韩霖走狗屎运卡九十分拿了个A，但实际上他好几题都是恰好蒙对了。
他的化学还没有达到A的水平，因此做起额外作业来相当吃力，那叫一个抓耳挠腮。
而这一部分作业，明天就要交了，他身为化学课代表，自然是古老头的重点监察对象，一百个人逃得过，他都别想逃过。
他的手机放在一边，上面已经问了陆选义十几条语音了。
最后陆选义实在无奈道：【到阳台上来。】
韩霖拿着卷子，推开落地窗，陆选义已经在隔壁阳台上站着了。
外面冷风凛冽，天上飘着细碎的雪花，由于太碎，看起来像蒙蒙细雨一样。
“很多不会？”陆选义问道。
“嗯，太难了。”韩霖说。
陆选义把自己的作业递给他，说：“拿着。”
韩霖接过作业，以为他是要自己直接抄，但陆选义接着又说：“让一下。”
他用手撑了下阳台的围栏，干净利落地翻了过来，随着韩霖往后退了一步，他也四平八稳地落在了隔壁的阳台上。
“你当心点！”韩霖后知后觉地喊道，二楼摔下去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陆选义没待他说完，就捧起他的脸亲了一下，说：“一晚上我爸妈都看着，急死我了。”
韩霖的脸红了起来，尽管周围的温度已经是零下了，他的周身却犹如被火焰包围一般。
“进去说。”他只穿了件厚毛衣，陆选义怕他感冒着凉，便把他往房里推去。
两人进了房间，没来得及说几句话，先是接了一个漫长的吻。
亲的久了，陆选义又有点紧绷了，尴尬地推开韩霖，扶着他的肩膀喘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平复下来。
韩霖也不由自主地情动，他其实对doi这种事挺期待的，但陆选义一直觉得他年纪还小，如果对这种事上瘾了会影响学习。
他们在聊这个话题的时候，韩霖还讽刺他说：“你说是怕我上瘾，实际上是怕自己自制力不够吧。”
当时陆选义大方承认道：“岂止自制力不够，我怕我会把你做的下不来床。”
韩霖心想操了，这个人这他妈是个流氓，亏得自己以前还觉得他一本正经是个学霸男神的模样，活脱脱的是只狗啊。
“好了，坐下吧，我跟你从头开始说。”陆选义轻轻拍了拍他的脸颊，说道。
他这个动作亲昵又自然，像是对一个小宝贝说话一样。
尽管韩霖认为，自己无论是体格还是心态上来说，都不是小宝贝那一挂，但他却很享受陆选义这样宠溺的动作。
他们坐在书桌旁，陆选义对照着自己的作业本，一一指出韩霖出错的地方。
韩霖看着他的解题思路，是那种传说中的四两拨千斤，巧巧妙妙就能解决一个问题。反观他自己，死板且呆滞，毫无灵气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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