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冬城待在房里画图, 日夜颠倒画了五天。
地上纸团遍地,昏沉沉气息颓靡, 窗帘拉上, 独独剩桌上一盏台灯。
笔触间越来也暴躁。
这段时间画图画的太顺风顺水,反而叫他忘了, 画的不顺手是什么感觉。
他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脑子里来来回回都是那妖精折磨死人的样子。
他脾气是不好,这些年越来越不好,气到头了, 他就得发脾气。
只是这几年还没有这么气过。
杜七漾真有能耐。
情侣之间,吵架嘛, 常有的事, 傅冬城想, 这次吵过了,过两天说不定她想通了, 知错了, 就回来了。
毕竟她之前那么乖, 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分手也就是开开玩笑。
谁没有个气话呢。
越画越不知道画了个什么鬼东西。
傅冬城放下笔, 拿起手机,一按没开,才发现已经没电了。
他起身去拿了充电器。
手机开了机,看见三十多道未接电话。
一半都是傅景见打来的。
还有江穆、孟京他们。
再翻微信、短信,没看到半点杜七漾的消息。
他正要编辑信息,傅景见的电话又打了过来。
傅冬城看着上面三个字, 按了接听。
“半个小时,给我滚到公司来。”原以为他会破口大骂,没想到是压着火气说了这么一句。
傅冬城抬头,看向镜子里的自己。
胡子拉碴,眼底青色,黑眼圈深的颓靡。
现在是白天还是晚上?
他觉得已经很晚了,可仔细看眼时间,竟是早上八点半。
怎么就到早上了。
傅冬城放下手机,出了房门,进了卧室洗浴间。
随手挤了牙膏,去拿水杯,伸手过去,看见整整齐齐摆在一起的两个杯子。
什么都是双份的。
一粉一蓝,她全部拿了蓝色那份,将粉色给了他。
她高兴就好,粉不粉的,他不计较。
她早上总赖床,傅冬城把她拉着起来,拉到浴室,给挤好牙膏接好水,只要她小小的撒下娇,刷牙都不用她动手,他全程伺候着。
她只要乖乖的就惹人怜,他这辈子没做过的事情都给她做了,就差当成祖宗供着了。
他一个人过了这么多年,这么多年里,得到的就一个她。
他不知道别人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样的,该怎么做,可他真真切切的捧了整颗心去喜欢她,她却当做狗屁。
狼心狗肺的女人。
傅冬城漱了口水,水龙头哗哗开着,他捧了一把水洗脸,扑在脸上,人顿时清醒不少。
他把她的牙刷、杯子还有毛巾全部揽到一起,一把扔进了垃圾桶。
转身出了浴室。
不到三十秒,他又折了回来。
一脸烦躁。
他俯身去翻垃圾桶,把东西一样样都捡了起来。
摆在之前的地方。
傅冬城眼尾扫着戾气,唇角抿成一条薄凉淡漠,手指捏着水杯,连指甲盖都发白的厉害。
也不知道自己犯什么贱。
可那瞬间他竟然在想,她就算真的跟了别的男人,那他也可以原谅。
只要她可以回来。
傅冬城坐着等挨骂。
他也不知道傅景见这次又想骂他什么,但反正他想出气了有的是借口。
上次两人吵过了,翻脸翻的彻底。
“杜氏的人有没有联系过你?”傅景见沉声询问,已经恼的不想骂他。
“没有。”傅冬城直接否认。
他现在哪有心思管什么杜氏不杜氏。
他压根都不知道杜氏是怎么一回事了。
傅景见又问:“你是负责人,你什么都不知道?”
傅冬城愣了下。
“是吗?负责什么?”
傅景见手上拿着一把资料,直接朝着他扔。
“我跟你说过多少次,这是杜氏的项目,别的都可以乱来,就这个不行。”
劈头盖脸洒了他满身。
“那边说要终止合作,然后就再也联系不上,趁现在合约还有效,还有挽回的机会。”
傅景见尽量让自己沉着气,同他道:“下个星期霍氏有一个晚会,大小姐肯定会来,到时候你和我一起去参加。”
傅景见顿了顿,又道:“上次来公司的程宴,他跟杜霍两家联系密切,你得罪了他,好好道歉。”
“说不定就是他说了什么,杜家才终止的合作。”
一听“程宴”这个名字 ,傅冬城脸色瞬间变了。
那个狗男人,还让他去给他道歉,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他不打死他就算好的了。
傅冬城目光一冷,起身就要离开。
刚起身傅景见就喊住了他。
“今天不把事情给交代了你哪都别去。”
傅景见真是恨透自己这个弟弟了。
生来就是他的绊脚石。
“他抢我女人还让我去给他道歉,你怎么不巴着去给人捧臭脚呢?”
傅冬城回头看他,眼神凶的能杀死人。
上次在公司的闹剧,傅景见都亲眼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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