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的别人说她克扣你——岭南那桩官司本来就已经说不清了!”
温泌一双眼,蕴满风雷,眼看怒意沸腾起来,内官脖子一缩,踩着碎步绕车转了一圈,躲到另一头,招手吩咐左右,“郡王忙得很,趁他这会有功夫,还不赶紧清点!”那些小宦官手脚敏捷,立即将车上的箱子搬到地上,叮里当啷地清点起来。
“使君。”一名留邸的奴役挤过人群,来对温泌附耳低语,“外头有名京畿的小官,说使君若有钱财之急,他愿慷慨解囊。”将名帖送给了温泌。
温泌一把将名帖丢回那奴役脸上,暴喝道:“让他滚!”曹荇得知缘故,也拉下脸来,将外头围观的人都轰出老远,令左右紧闭府门。
温泌掉头要走,地上的薄霜被他踢起,扬了满眼白雾。那领头的宦官战战兢兢地提醒他,“郡王,这还没点完呢。”
温泌充耳不闻,走回书斋,将外袍套上,杨寂听到了外头的动静,来问:“你要进宫?”
政事堂那日后,温泌接连又上几道奏疏,要出兵岭南,太后尽数驳回。只要他一提货船失窃的事,政事堂那些就要拿边军私自行商、有违朝廷禁令的事来说嘴,温泌憋了一肚子气,要去见觐见,太后不是称病,就是说忙,要么就清原公主也在,避都避不开。
杨寂揣摩着,温泌这是憋了一肚子的气亟待爆发,索性要进宫去撕前妻的脸。“进宫不能带刀哈。”见温泌从墙上解下佩刀,他好意提醒一句。
“谁说我要进宫?”温泌道。
“你去干什么?”杨寂追着他走。
“喝酒。”温泌轻飘飘地说。被空中飘浮的霜粒打在脖子里,微凉,他突然冷静下来。
“我就知道你不敢……”杨寂摇头,叹气。
“你知道个屁。”温泌跨上马背,俯视他一眼,黑眸乌沉沉的,“天我都敢捅,我怕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