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面后的第三天, 陈赏心就离开了云弄市, 她走得匆忙,谁也没有通知,只是在关闭手机之前,给景醇发了一条信息。
【陈赏心:十个约定宠物生活馆就拜托你多费心了, 景醇,有理想是好事,不过也得接地气, 眼光放远一些, 你要的是把梦想变成事业,而不是慈善,赚着应得的钱,没有人会说你黑心。】
景醇翻来覆去地把这条信息看了好几遍。
五年前,是陈赏心把讲述日本宠物店案例的书本拿给了景醇, 让景醇知道在这个世界上,居然存在着那般让饲主放心, 让从业人员向往的宠物店。
三年前, 景醇拉着陈赏心入伙, 两个初入宠物行业的小姑娘, 一心一意地想要把她们的店铺, 做成书本上写的那样——环境简单而干净清爽, 服务专业而周到, 价格适中而亲民。
三年后……为了适应大环境和市场需求,陈赏心看似变了, 可是她对十个约定宠物生活馆的所思所想,对于一个经营者来说,着实挑不出任何毛病。
反而是三年以来,初心和态度都一沉不变的景醇……从今以后,她将扛起重建和振兴十个约定宠物生活馆的重任,坚持初心的同时,也该做一些变通了。
宴辰泽削好了苹果,切成块儿,给一直围在他脚边的舒克和贝塔各喂了一块,又把剩下的苹果块装到盘子里,端到茶几上,宴辰泽用牙签戳了一块,送到景醇嘴边,“张嘴,啊……”
直到景醇接了苹果块儿,“咔擦咔擦”地咀嚼,宴辰泽才笑呵呵地换了根牙签,戳了一块送进自己嘴里。
在投喂这件事上,宴辰泽还真是个合格的铲屎官,先人后己,雨露均沾……
景醇咽下苹果,迟疑道:“浴缸到了,送货的师傅说一会儿就送过来。”
“这么快啊?”宴辰泽随口道:“送上楼吗?不送也行,一会儿我下去拿。”
“包送到家的,师傅还得安装。”
“嗯……等他来了我先把舒克和贝塔关到你卧室里,免得他怕狗哈哈哈哈……”宴辰泽瞧了一眼改造得差不多的阳台,“今天浴缸能装好,咱们明天就能开业了。”
“贝塔爸……”景醇嘟着嘴,可怜巴巴地问:“你说……我能行吗?”
宴辰泽一愣,继而轻柔地掐着景醇的脸蛋,姑娘家细滑的肤质,使得他手上一顿,连忙改成用指腹摩挲着景醇的脸颊,深怕掐疼她,“站在情感的立场上,我当然觉得你一定行,可是客观来说,成败总是五五开。”
闻言,景醇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颓然地耷拉着脑袋。
宴辰泽手指一动,挑起景醇的下巴,直勾勾地看着她的眼,“将士出征前不知道他们还会不会活着回来,那些叫的上名字的企业大佬,投入第一笔钱的时候不知道今后是亏是赢,两个实力相当的队伍走进决赛场地的时候,他们也不知道冠军奖杯会花落谁家,你现在只是站上起跑线,都还没想好要怎么跑,就开始担心结果是不是太早了一点?”
景醇笑了起来,“你们这些做文章的,用排比方法举例的时候一定要举出三个例子吗?”
宴辰泽丝毫不介意她的揶揄,也跟着自嘲道:“国际惯例吧!”
景醇像猫一样钻进宴辰泽的怀里,耳朵贴在他的胸膛上,那稍快的心跳声,没一会儿就使景醇乱作一团的脑子重归平静。
虽然陈赏心离开了,但是不论是生活还是事业,景醇不再是孤军奋战。
爱情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力量,不能拯救世界,也不能饮水就饱足,然而爱情确实最好的催化剂,它能使看重它的人,从中获得向上的力量。
景醇:“我不但可以做到,还能做得更好。”
……
装好了浴缸,再到打印店花五毛钱将“十个约定宠物生活馆”打印在一张A4纸上,往景醇家的房门上一贴,用来练手的宠物工作室就算开业了。
然而一连三天,不论宴辰泽在业主群和小区遛狗群里怎么吆喝,都无人问津。
景醇犹豫道:“是价格报高了吗?”
“怎么会?”宴辰泽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地看着两分钟前加了他微信,然而只是问个价钱就不再回复的白色聊天框,“咱们小区门口的那家宠物店,洗的不干净服务态度还差,舒克那样的都要收五十,咱们小型犬才收四十,幼犬还能打八折呢!”
“那……会不会是饲主觉得价格低了怕咱们用的都是便宜货?”
“也不会,价格是照搬以前店里的价格,而且我们就是为了和门口那家宠物店抢生意,有脑子的饲主都知道在家里做成本绝对比店铺低,没人光顾绝对不是价格的原因。”
景醇抿了抿唇,“那……要不要现在就把重新开业的消息告诉原来的老客户?”
“最好不要,开工作室是用来给你学习经营的,你的那些老客户太熟悉你了,对他们来说,就只是换了个地方而已,多的是把宠物带过来就不闻不问的,你根本学不到什么,老客户是咱们的储备力量,现在还不是动用他们的时候。”
在宴辰泽看来,十个约定宠物生活馆以往的老客户,就像是忠实粉丝一样,现在的工作室距离原来的店铺地址有四公里的路程,虽然不是所有人都会闻讯赶来,但是几百人中总会有那么十来个千山万水始终追随的死忠粉,这十来个人对只有一个人在经营,每天限量服务三只宠物的工作室来说,前期绝对是占用名额的负担。
发展新客户,和陌生饲主沟通交流,才是景醇目前最需要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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