邺将画卷拿起,见到后方有字。
金钗之年,是其年岁。
自父亲战死沙场已过了十余年,记得那时娘亲得知此事后便一蹶不振,就此没露过面。
起先他还当母亲是不愿见人,可谁料就此了无了音讯。
甚至未等到父亲的丧事办完,她便踪迹全无,连同其贴身婢女及那未出世的妹妹。
家中仅剩他一人。
叔父见他可怜,便将他接去收养了些时日。
可到底是旁人,叔母不待见他,他不过留了两年便离了府,直至今日。
他四处找寻了这么久,却从未发现过母亲的踪迹,就好似人间蒸发一般。
此事鲜少人知晓,便无人去寻。
即便知晓的,也当母亲想不开,随着父亲去了。
这些年来,他每年都会收到一副卷轴,上方画着他未曾谋面的妹妹。
他将此画卷取回时,曾向那县令问过一二,想打听是何人送来的。
可李县令只说不知,他施压逼迫,才从他嘴里得知点消息,说是那人蒙面,身形高大。
他辗转多处,却次次都能被其找到,难不成那人有通天的本领?
荀邺放下卷轴,起身走出屋外。
四处寂静无声,荀邺听见风声微动,朝空旷的院子喊道:“恒九。”
不多时,人从黑夜里走出,朝他作揖。
荀邺垂眼看他,“如何?”
恒九屈膝,拱手道:“属下去了趟医馆,的确是那人。”
荀邺顿首,问道:“可有探到她为何在此?”
“听人说她先前受了伤,是被医馆的大夫发现才将其救回的。”
恒九略有停顿,而后抬眼看了看自家主子。
主子的脸完全被夜色所笼罩,恒九看不清其面上的情绪,却能明显察觉到他周身涌动的气息。
主子平日里救死扶伤,为人良善,倒叫他忘记了其能耐。
恒九继续道:“听闻她失了忆,连自己名姓都不记得了。”
荀邺瞬间抬眸,问:“那如今叫什么?”
“秦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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