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门兴教练组的谈判好像陷入了僵局。
门兴固然不会强迫罗伊斯打封闭上场, 可如果罗伊斯自己出于对球队的感情, 坚持要上场呢?又或是门兴教练组轮番上阵, 说动了罗伊斯,让他自己要求上场呢?
这时候弗里德里希教授顶着头上的“鸡窝”出来, 也坐到了门兴的会议室里, 往椅背上重重一靠,脑门儿上大写着三个字“不高兴”。
安东介绍了教授之后,门兴那边齐齐地肃然起敬:教授虽然总是在伦敦待着,但毕竟是业界大佬, 不止队医, 整个教练组都听说过。
于是门兴主教练小心翼翼地问:“教授,罗伊斯的伤情怎么样?严重吗?”
教授“嘿嘿”地笑了两声,提高声音说:“不严重!”门兴教练组听着却都觉得有点儿心里发毛, 谁也高兴不起来。
“虽然不严重, 可是他的年纪太轻了。这时候如果不能妥善痊愈, 就会留下巨大的隐患。如果让他在伤愈之前打封闭上场, 很可能会导致他的伤势反复发作, 甚至影响整个职业生涯。”教授说发火就发火,突然拉下了脸, 然后将英语切换成德语, 一声大吼:
“你们忍心吗?”
整个门兴教练组的工作语言是德语, 当然没问题。安东也完全听得懂,只有在座唯一的英国人,CEO马丁·贝恩一脸懵懂, 不知他们在说什么。
“你们当中有不少人是做父亲的,也有不少曾经亲手带出过引以为傲的弟子。你们自己摸摸良心——我听安东说,这孩子只要再打磨两年,就有希望成材,是块能进国家队的料!我简直糊涂了,怎么英国的俱乐部在保护我们的小球员,而你们,这在这里做这种杀鸡取卵的事?”
对面门兴的教练组,人人脸上浮现出惭愧。
马丁忍不住偷偷问安东:“他们在说什么?”
安东一本正经地回答:“他们在讨论,为什么足球是一项英国人发明的,但总是让德国人赢得胜利的运动。”
马丁:……真的吗?
教授一拍桌子,换回英语:“我说完了。”
安东这时候慢条斯理地开了口:“我方也已经彻底表达了观点。往后如果贵俱乐部连十一名上场队员都凑不出来,还是坚持要让马尔科上场,那就请等着我们的律师函吧!”
他站起身:“教授,马丁,这边已经沟通得差不多了。”
门兴教练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对方一面强硬地拿法律说事,一面又以情动人,实在叫他们没法儿拒绝。
“可是,我们还是担心马尔科自己会坚持……”最终,门兴的队医勉勉强强地表达了他早先与罗伊斯的沟通结果。
安东却双手轻轻互握,冲对方露出笑容,他的声音比任何时候都显温煦,仿佛此行的目的根本就不是抗议或者施压,而是来探望一群老朋友一般:“没事,我会劝服他的。”
等马丁、教授和安东一起登上回伦敦的航班,马丁终于逮着机会问:“你是怎么说服马尔科的?”
安东笑笑:“很简单,我告诉他要相信他的队友。”
即便自己不能上场,也要为朋友们加油呐喊,帮助他们全身心地投入比赛,相信他们能够创造奇迹。
等到门兴保级成功的时候,罗伊斯的伤就该好得差不多了。
原来这样就行?——马丁张着嘴,半天没说出话来。
教授则一直在和安东讨价还价:“小东尼,你说说看,今天我的门诊全部推后换时间了。你怎么补偿我的损失?”
安东耸耸肩:“您提要求,我给您做就是。”
教授瞅瞅安东,掰起了手指头:“我想吃博洛尼亚肉酱面……”
安东:“没问题!”
“还想吃饺子,猪肉白菜馅儿,还要三鲜馅儿的!”
安东:“都……没问题!都记在我账上!”
旁边的马丁一面听一面觉得腹内饥肠辘辘:我也……
但是安东回到英国之后也没时间马上满足教授的口腹之欲,他与马丁一道,匆匆赶回桑德兰,三月下旬他们还有两场比赛。赛程根本不等人。
但是罗伊斯的事给安东提了个醒儿——他总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现在终于想起来了:他左手提拔起来,右手立即“出租”到保级队谢菲尔德星期三的年轻门将,乔丹·皮克福德,现在也不晓得怎么样了。
他虽然看过皮克福德的比赛录像,也给他打过两个电话,可是听起来那小伙子十分思念青训营的伙伴,数次询问,什么时候小伙伴能过来看他。
安东早先亲口承诺过:要去看皮克福德的现场,到现在都还没有成行。于是安东立即动手,去查了谢周三的赛程,发现桑德兰第38轮赛后的第二天,就有一场谢周三的主场比赛。
他去找马丁:“能帮忙订票吗?我想最好能订一整排的位置,要显眼,最好离守门员近一点的。”
马丁想了想,说:“那还是订包厢吧!订个大包厢,坐多少人都行。外面的位置很容易被季票所有者隔断,不容易订到一整排的。”
安东进一步问马丁:“那俱乐部能报销门票钱吗?”
他原本认为马丁不会答应,需要自己掏腰包的,谁知道马丁回答:“没问题!”
很显然,马丁也渐渐“习惯”了,习惯了对安东的要求百依百顺——主要晓得安东绝不会做有损俱乐部的事,他的每一项要求都是有意义的,为了长远考虑。
再说了,包一整个包厢,并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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