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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我被竹马掰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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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第1/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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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路算不上好走, 兜兜转转走了半个多小时, 才终于停了下来。

    墓前载了一颗橘树,时值隆冬已经只剩下光秃秃的枯枝, 从远处看来一片荒凉,墓碑上没有照片 ,十几年前的山里小镇没有那么多的讲究,墓前荒草丛生, 看的出来是许久没人来过了。

    不知道为什么, 陶恂突然由心生出一股悲凉,不管生前是什么模样,有怎样的过去, 到了最后也都不过是埋在这样一小方土地,甚至于无人祭拜。

    沈琛在墓前静默许久,念了一辈子的地方近在眼前的时候却突然觉得有点不太真实, 其实时间那么多, 未必真就没机会回来,上辈子这么多年没回来看过一眼, 其实还是心里不敢。

    ——不敢涉足故土, 就像沈昌民一样对此地避之不及。

    这里大概是他一生所有不幸的开端, 所有恩怨的起始。

    掌心在冰冷的墓碑上摩挲而过, 石碑旁已经长满枯草, 身旁积雪覆盖, 万物寂静。

    ——他的母亲长眠于此。

    心底的情绪汹涌而来, 几乎要冲开心底阴霾的闸门, 汹涌而出的戾气几欲要从眼底泄露,然后被硬生生压下。

    手指触碰到墓碑的那一瞬间,他仿佛又回到了十多年前,那个寒风凛冽的夜晚,如同飞鸟一样从眼前飞快坠落的人影,掌心的温度瞬间凉透,只留下凛冽的风从多年前一直吹到如今,寒冷彻骨。

    ——

    他在墓碑前站了许久,陶恂知道这个时候不该打扰,只是默默停在了一旁未曾靠近,不远处的青年在白雪皑皑中显得格外的瘦削,原本挺拔的身形都因微微弯腰的姿态显得佝偻,左手覆盖在冰冷的石碑上,眼底是一片深不见底的漆黑。

    早上起来已经停下的大雪又开始纷纷扬扬的落下 。

    身后群山是连绵不断的大雪,山风萧条,更衬的眼前这个人形单影只,陶恂在某一瞬间觉得莫名心慌。

    □□静了,他突然觉得心里有些不安,不自觉往前走了两步,握住他的手臂:“琛哥,雪下大了,我们回吧。”

    抓住的一刹那,陶恂几乎以为自己握住了一块冰,袖口处的两颗袖扣冰冷彻骨,袖口露出的一截修长手腕隐隐冻的发青。

    陷入回忆里的人突兀一惊,放在墓碑上的手僵了一下,等再转过身来的时候眼里已经平静下来,就好像刚刚那险些将他的理智撕碎的过去都并不存在。

    ——却还是少许留下一些痕迹。

    比如眼底还未散去的锐利,但也只是一刹那,然后口袋里的手机突兀响了起来。

    ——沈昌民。

    这个电话来都突兀而又巧合,那边少有的安静于是他率先开口喊了一声:“父亲。”

    ——是惯常疏离冷淡的语气。

    沈昌民按了按眉心,因为沈丛的事刚刚免不得和刘思丽吵了一架,有些事是潜藏在平静下的伤口,一旦撕开免不了鲜血横流。

    房间外女人歇斯底里的声音将表面的家庭和睦撕的粉碎,他莫名想念起自己的另一个儿子,沈琛。

    他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都是他的儿子,沈丛怎么能那么蠢,他身居高位仕途已经到了瓶颈期,上一步是鱼跃龙门,下一步兴许就是万劫不复,他没那个心思管自己孩子那些破事,但在沈丛外公的干涉下还是过问了一句。

    得到的结果是那块地至少近十年都不会有任何用处,而当时沈琛明显就比他聪明,在发现有问题后马上及时抽身,哪里跟这个蠢货一样赔到将家里的脸面都丢了个精光。

    贪心不足,自食恶果。

    更何况,现在就是他的情况其实也未必算得上好——

    他觉得有些头疼,沈琛声音响起的时候他才反应过来电话已经拨了出去。

    每一年新年他和沈琛都至多只有三句话可说,客气的不像是父子,但这一回说完之后他却并没有挂断,他知道这个孩子回去了,沉默半响才低声问:“你在哪里?”

    沈琛的手从墓碑上移开,没有迟疑,声音平静而低沉:“母亲的墓前。”

    他十岁前还能乖巧的喊爸爸妈妈,十岁之后命运的转折让天生的疏离在他身上开始显现,他再也未曾喊过一声爸爸。

    父亲,这个称谓将不甚亲近的疏离发挥的淋漓尽致,客气的保持着微薄的血缘关系。

    对面似乎有吸了一口气的声音,沉默是漫长的,然后他听见对面的人貌似平静的开口:“代我给你母亲上一炷香。”

    哪怕他再克制,沈琛依然能听出他尾音里的颤抖不稳,这个年近五十身居高位的男人,难得有这样克制不住情绪的时候。

    他低头看了一眼墓前荒凉的景象,声音带着刺骨的讥诮:“如果您想上香大可以自己过来 ,不用由我代劳,如果不想也就算了。”

    ——就像过往十几年一样,当作过去从不存在,当作长眠于此的人从不曾存在。

    说完头一次率先挂断了电话,不再管另一边的人如何心潮起伏。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他确实肖似其父,他们一样的薄情寡幸,对待所有事都以利益为先,一样的不肯相信任何人,一样的冷漠绝情。

    搭在袖口的手温热,刚刚盖住他暴露在空气里那一截手腕,目光顺着骨节分明的手臂缓慢向上,不出意料的看见陶恂的脸,他生的清俊精致,眉眼间都是世家里养出来的清贵明矜,那是长久熏陶下的贵气,不是那样的家世根本养不出来的气质。

    有时候他都觉得,陶恂真的是倒了八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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